湖洱帝王躺在海洋之中,身体沉浮不定。
这片海洋,本不该存在。
是冰封了数亿年的冰川溶解化为的淡水海洋。
不远处,白起义行走在水面之上。
湖洱帝王与白起义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但白起义似乎只是皮外伤,湖洱帝王的伤口却密布全身,这些伤口不断溃烂,又不断弥合,周而复始,在伤口之中隐约还能见到许多细弱的白色丝线。
那是命运。
是命运之意,在不断的撕扯湖洱帝王的伤口,镇压他的体内各种力量。
湖洱帝王漂浮在海洋之上,抬起右手,他的右手握着已经失去了光泽的龙形箭,其中的器灵也没有半点气息发出,并不是器灵死了,器灵很强大,丝毫没有受伤,只是他积攒了几亿年的怒意、杀气、力量在一瞬间全都释放了,现在非常疲惫,所以沉睡过去了。
“到底还是让他跑了。”
湖洱帝王声音悠然,不知道是喜是悲。
白起义看着湖洱帝王,道:“他是我见过的不朽之下最强的人。”
“应该就是了。”湖洱帝王道。“如果传言不错,他确实和殷古打了个平分秋色,殷古不是刚刚踏入不朽,还未洞悉不朽力量的道主,他早在许多年前就踏入了不朽,当年斩碎我肉身的时候,已经登上小不朽第二台阶,不论他是否与殷古打了个平手,只要他能够在殷古手中逃出来,就已经说明,他是不朽之下最强。”
“看来我们要从长计议,想要与他合作,筹划一些什么,是不可能了。”白起义目光有些暗淡。
意义世界,有许多机会分子,他们都不是站在塔尖的人物,都有野心,或者恩怨,或者愤怒,白起义和湖洱帝王就是这种人,在和平秩序的时代,他们想要达成自己的抱负绝无可能,但在危机时期,是可以的。
湖洱帝王与白起义本想利用孟凡这个危机,来达成一些自己的目的,可结果却是,不论他们表现出多大的诚意,孟凡都不会与他们合作。
“不需要从长计议。”湖洱帝王从海洋之中站起。“他就是那个关键。”
白起义皱眉:“可他不想与我们有任何来往,也不可能受我们控制。”
“为何要受我们控制,又为何要承诺与我们合作?”湖洱帝王笑了。“他到底从何处来,为何会有这么强大的力量,我们不知道,一个能够与殷古对决的巅峰生灵,就算口头上承诺与我们合作了,这种承诺,你相信么?”
白起义严肃道:“陛下的意思是?”
“该给他的,都给他。”湖洱帝王挺直了身躯,看着明亮洁白的苍穹。巨大的力量波动不仅溶解了冰川,也驱散了乌云,洗刷了天空。“他的目的,显然是意义世界,是不朽,他的敌人,是殷古,我们想要回归意义世界,意义世界的秩序就必须被打破,他也许是那个有能力打破意义世界秩序的人,也可能,是那个能毁掉殷古的人。”
白起义目光闪烁:“把意义世界的各种信息、秘密,还有殷古的背景、底细,都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