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怎么热身,我可以配合。”他像是跃跃欲试。
“酒。”她一咬牙,撕开金属包口,用力拧开瓶盖,没给他展示力量的机会,摇摇瓶身,“喝吗?”
“不了。”
“不喝酒?”
“非工作不喝酒。”
她暗示地在两人之间游离目光,试探道,“像……这种情况,你都不喝酒?”
他点头:“不喝。”
“以前有过吗?”
“嗯。”他避开了目光。
“经常?”
“你呢?”
“我常常。”
“我还好。”
“我开玩笑的。”她顿了顿,“不过,我国内还没有过。我很少第一次在家里见人。”要不是他强调了两次今晚他很空,而她正好今晚特别寂寞……
王美丽对国内的印象昏睡十年,中间回来过,无奈太短了。
再投入忙碌,记忆马上清了零,像拼图似的,零零碎碎。社交网络上,同学们po的图让她陌生又熟悉。
她睡过不少中国男人,但在中国睡男人,还得追溯到十年前。
他提了两嘴国内的变化,她倒是很感兴趣,和她朋友秦甦说的哪里的商场餐馆变化不同,他说城市建设、道路规划、空气指数。
他目的性很强,越说眼神越深邃,越说声线越往下压,越说身躯越发靠近。
几乎每一个音节,都在推动进度条。
她半是好奇半是拿捏,“你是做什么的?”
“可以不说吗?”
被拒绝了?
她意外地抬眼,想深究原因,下一秒,最后一厘米的距离归零,他牵上了她的手,撒娇似的,摇了摇。
她上下扫了他一圈,噗嗤一笑,“为什么?装神秘?”
“做生意的。”他画了个迷糊的范畴。
“那范围可大了去了。”她盯着他紧抿的那条薄薄唇线,明白他想保护隐私,无所谓地摇晃琥珀色酒液,闲扯道,“赚钱生意还是赔本生意?”
“赚的。你呢?”
“我不告诉你!”她傲娇地昂起脸。随身姿一动,睡袍内灌入冷风——他风衣下摆捎来的。她猜,他走到这栋公寓,少说在零下室外走了五分钟。
他很礼貌:“好,那我不问。”
嚯,显得她刚才很强势。
王美丽眯起眼睛,想横他一眼,撞上他眼底的笑意,又佯作招架无力地躲开了。
她饮尽杯中酒,看清杯底漂浮着一只青虫。方才注意力被陌生帅哥填满,确实忘了洗杯子,也不知什么时候沾上的。
见她愣看杯子,他主动问:“喝完了?还要再热身吗?”
“你说呢?”她音调上扬,带着邀请的颤动。
他替她接过酒杯,在堆满画框和餐盒的茶几上勉强扫到一处空,随手一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