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男人不渣才怪。嗯!
一整个饭局秦甦都在盘问她弟弟和老板最近谁翻牌比较多,王美丽则马马虎虎应付朋友的八卦,注意力全落在了她老公身上。
世上有这么完美的样本?
不不不,一定是时间还没把本质抛光。
室外冷,秦甦倔强地要在露天餐桌上用餐,高脚杯里燃了根鞭炮样式的仙女棒,她老公蹲下身给她拍照,拍完赶紧抓过外套给她披上,贴心得就像他体感到了她的冷一样。
她静静地看着面前这对璧人演戏一样的和谐,心里暗暗打赌,这个男的一定会渣的。唔……会不会是人工智能投放市场的随机样本?
想是这么想,但目送他们上车、离开,王美丽步入孤零零的夜色,人仍是像吃了高热量的甜品,双手抱臂紧紧箍住自己,满足地笑了。
她的心里,过去和现在打了一场激烈的辩论,渣男庸男的数量质量不分伯仲,最后杀出一枚变量,把局给搅了。
金郁的两个大行李箱还是搬了过来,就像突然驻扎的他一样,房间也是突然被堵上的。忒小个公寓,被他慢慢填满,满得不能呼吸。
有时她半夜回来,会对着阴影密度怪异的屋子发呆,发到金郁醒来,发到自己酒醒。她会打个激灵,埋下一枚不敢吐出来的问号:我不会真的在恋爱吧?
她对这个世界很多事都有捣蛋欲,她想撕掉君子的面皮看他们放浪,想戳松肌肉男紧绷的肚皮捏捏脂肪,还想看好男人在道德与欲望之间挣扎,露出紧锁的性感眉头。
时间是真言剂,没人逃得过,而酒精是真相的催化剂。
她给不饮酒的金郁灌酒,等他眼里的光晕落定在她脸上,王美丽两手托腮,一脸真挚地盘问他什么时候找房子。前一秒他还在痴笑,听她说完马上就严肃了,一言不发坐着,唇抿得紧紧的。
他好像知道,一旦撤离出公寓,他们就很难维持这样的亲密了。王美丽很贼,像个不倒翁,你左推右搡她都不倒,你左扶右稳,也控制不住她。
“床很小,有点儿挤。”
“那我再抱得紧一点。”
“行李好碍事啊,我的公寓太小了。”
“那我们找一间大的公寓?”
“我们?”
“不然呢?”
王美丽试图用不伤害他的方式把他挤出生活,但无奈,他像是贴身的海绵——知道他是异物,但他又太柔软,凑合放着似乎没什么不适。
她跑去深圳参加酒展,夜宿酒店第一周持续失眠,她躺在陌生的酒店大床榻,紧紧把枕头熨帖沟壑间,陷入迷茫。
她摸索手机,想起自己有一阵没打开约会软件了。忙得四脚不着地的时刻很多,但忙得失去猎奇心,这很罕见。她以前越是压力大,越是喜欢用身体的失控发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