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聂阴阳怪气的在她身后哼声,江绘心没来及说话就听到林殊急切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江绘心觉得不可思议,将她的话重复了一遍:“什么!你们在警察局!”
没有什么是无法继续下去的。
江绘心每每处在困难期都会想这个时候不过是被上帝遗忘了而已,他终有看到自己的时候,她希望自己的这一生能够被好生珍藏。免惊,免苦,免流离……
大概人的欲望都不能永远的满足,在她遇到坚信能够护自己度过余生的人以后,她便将自己的这份期望转移到林殊的身上。即便她自小被亲生父母呵护着长大,没吃过丁点的苦。
顺风顺水的度过了二十多年,不管跟谁说话都底气十足,无论过了多久还是个出生牛犊不怕虎性子。妈妈告诉江绘心,人这一生苦和福都是注定好的,所以才会有苦尽甘来的道理。
可是,林殊从来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从业到现在,曝光过很多记者都避之不及的社会乱象,凭着一股执着的猛劲向前冲,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眉宇间是江绘心羡慕不来的英气。
上天给了她无上的洒脱和勇敢,却没有给她度过情劫的好运气。
江绘心站在警局的走廊,看到坐在长椅上头埋得低的不能再低,像是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衣服的肩口不知道为什么被扯碎,肆意的耷拉下来。
江绘心很是心疼,从认识她到现在,她总共见过她狼狈到让她惊叹的样子两次,第一次是任雅静在天台上发疯的时候,第二次是现在。
她即便心痛不已,却不敢向前,面前的场景像是一幅玻璃画,易碎的程度限制到说话的分贝,她连喊她名字的勇气都没有,林殊觉察到什么,终于抬起头朝江绘心这边看过来。
迷茫的眼神萌生出光亮,干裂的嘴角微微上扬,像是快要凝固时最后的挣扎。席聂拍拍江绘心的后背:“我去找了解情况。”
江绘心冲过去将她抱住,林殊吃痛的哼了一声,江绘心快速放开,她疼的龇牙咧嘴还对江绘心扯出个笑容:“轻点碰我,我现在全身都疼。”
就算她这么说,江绘心还是拍了她的肩膀一下:“你又整什么幺蛾子了,怎么混到警察局里来的。”
林殊能感觉到她没怎么用力,但自己在这坐了三个小时,整夜基本没合眼,全身的骨头都不是自己的感觉,尤其是关节,好像生锈了似的。
“我一没偷二没抢的,做的都是好人该做的事。”她后面那句求夸赞的话还未说出口,江绘心的脸色越发的不好,所有的担心,急躁全部汇聚到一起,朝她吼出来。
“你一个女孩子,到底是哪根筋不好使,非要将自己的余生搭在一个已婚男人的身上,口口声声说一眼就能看透真心,事实呢,你有多了解他,能让你跟他上刀山下火海。”
江绘心的声音很大,说完隔的好远的人都听到,忍不住侧目,以为她们在吵架,林殊好不容易挤出的笑容就这么凝固在脸上。
她轻蔑的笑了笑:“何必说的这么委婉,你直接说出那三个字不就好,本来在你心里我的所作所为足矣称得上不要脸。”
江绘心被她的态度激怒:“林殊你什么意思,那我做的呢,就是徒劳无功的吗?”她跟林殊将近十年的感情,都是可以将对方请进生命里的人,她本以为所有的话都能好好说出口。
“所以,我就得对你感恩戴德了是不是!江绘心你说实话,你现在是不是特看不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