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里卡虽然听不懂龙语,可她觉得卓戈的情绪有些激动。
他尾巴摆动的幅度加大,发出的吼声里也有很多平时没有的抖动和转音。
“怎么了?”
尤里卡莫名有点心虚,她站在原地小心翼翼的询问。
卓戈快步冲到近前,因为他的体型庞大,爪子每次拍落的时候,仿佛大地都在随之震动。
相对而言渺小的尤里卡连逃跑的勇气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来到自己的面前。
龙低垂着头,绕着尤里卡转了一圈。
眼神里充满了好奇。
公主可以下蛋,尤里卡也可以吗?
卓戈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神色也跟着显得兴奋。
尤里卡被他的举动搞得莫名其妙,找了个空隙便小跑着冲进了城堡里。
城堡是为那公主建造的,门的尺寸也只符合人类的高度。
破旧的充满岁月痕迹的坚固石墙将卓戈挡在了外面,他只能懊恼的打转,犹豫着要不要变回兽人的模样。
在卓戈犹豫的同时,进到城堡里的尤里卡,在废弃了不知多少年的地方发现了属于曾经的主人的痕迹。
中厅已经腐朽的钢琴,唯有一些象牙的白色琴键,还稍稍能看出些昔日的精致。
和卓戈的城堡里不同,这里的一切都是被精心布置过的。
比如水晶灯,比如那墙上挂着的现在已经布满灰尘的油画,金属的花瓶对称摆放着,一些瓷器在破损之前似乎也是有意被放置在雕花的木桌上的。
如果只是龙居住在这里的话。
那这些东西不会被这样摆着,只会没有任何规则的被堆砌在一角,偶尔拿出来擦一擦。
眼前的一切证明公主在这里过得很不错,起码要心情好才会布置居所吧。
外头传来焦急的脚步声,那些被尘埃覆盖的彩色玻璃,此刻无法让卓戈的视线通过,视野里失去了尤里卡,他莫名的就烦躁起来了。
狠了狠心,在雨季里变回兽人的模样其实非常不理智,可他还是这么做了。
然而在变回与尤里卡更为相近的外形后,窄小的门已经无法阻挡他的进入,可卓戈在进入之前,却扶着门框,小心翼翼的探头进来,用近乎于祈求的口气问询她。
“我可以进来吗?”
如果对方发疯发怒,尤里卡可以理直气壮的厌恶他。
但卓戈总是一副在意她的意愿的样子,就让尤里卡无法拒绝了。
尤里卡犹豫片刻,点了点头。
“可以,但你不要太靠近我。”
她记得很清楚,上次卓戈是兽人的时候,强迫了她。
得到允许的卓戈轻手轻脚的进来,环视一圈,觉得城堡里的这些东西的摆放非常的不合理。
就想墙上挂的油画,那木框看起来很珍贵。
对称摆着的金属瓶子,放在中厅里不会被谁偷走吗?
他不理解所谓的对称美学或什么家居品位,反正以龙的眼光来看,多少是有点毛病。
卓戈不明白的事情很多。
当尤里卡问他,对公主的背叛是怎么想的时候,卓戈沉默片刻,反问了起来。
“什么是背叛?”
什么是忠诚,什么是背叛。
习惯了独居的龙对此非常陌生。
比起喜悦,愤怒这类很原始的情感,忠贞,猜忌,背叛,许多带有社会属性的情绪和行为在西威特洛斯大陆,起码是如今兽人主宰的西威特洛斯大陆,都不太会被兽人理解。
尤里卡想了想,考虑到两个人之间的文化差异,尽量用他所能理解的话来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