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晚风带了点暖,空气中裹着街头的花香,吹在少年的脸颊上。
路采压根不清醒,胃里晃荡的都是香槟,嘀嘀咕咕地就要给萧远叙脱一个看看。
萧远叙无语了:“要不要给你报个名,让你也去台上跳?”
“干嘛呀?”路采含糊不清道,“我那个、只给你摸的,你还要不要摸?”
他说得语无伦次,萧远叙也听得一头雾水。
萧远叙道:“我摸什么了?”
路采不说话了,有些怨念地扫了萧远叙一眼,像是受了什么委屈。
萧远叙莫名被他盯得有些心虚,仿佛自己真犯了什么错。
“是这里吗?”他揉了揉少年毛茸茸的脑袋,头发顺滑地穿过指缝。
路采没说是也没说不是,被这么揉了一会,算是勉强满意了。
他指挥:“脖子也要,耳朵也要。”
萧远叙没被人这么使唤过,一听有些发愣,接着暗自忍了忍,又如愿捏了捏他的后颈和耳垂。
“你还想干什么?”萧远叙神色不明地问。
他想,不管路采又要求什么,自己都得回一句“是不是想要挨打”,然后把人塞进车子带走。
但是路采支支吾吾,朝萧远叙勾了勾手指,等萧远叙俯身倾听时,再次语出惊人。
“我要吐了。”他说。
·
池承宣很快就发现路采不见了。
即便这里环境不错,但毕竟是酒吧,而路采天真单纯,教人很难放下心来。
他心里还因为路采那几局真心话而别扭,可安全问题不是小事,现在不是他能够任性发脾气的时候。
于是他打了路采的手机,在第三次听到“您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时,愤恨地挂断了电话。
“干什么去啊?”有人问。
他抓起外套往外走:“我去找路采。”
一走到外面就安静了许多,他问了杵在楼道口的安保,对方表示眼前人来人往,没注意到他所说的漂亮少年。
现在还不是很晚,被捡尸的可能性不大,但池承宣觉得就凭路采这张脸,要是醉醺醺躺在外面,下场肯定凶多吉少。
他在酒吧里到处打转,又耐心地试着打了几次电话,在第五次的时候终于被接通了。
“你喝多了能消停点么?”池承宣道,“你现在在哪儿?我去接你。”
通话对面同样很安静,有淅沥沥的水声。
池承宣立即往洗手间走:“你看见什么了突然玩消失,知不知道别人有多着急啊?”
对面终于有了人声,却不是路采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