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已有夏意,蓉城闲适宜居,城市的步调慢悠悠的。
他们走在人行道上,迎面吹来的风混合着花香,巷口里摊贩扎堆,旁边摆着几套桌椅供客人歇脚。
沿街有很多排挡和酒馆,驻唱的歌声揉进了风里。
有青年拨动琴弦,弹了几个音,紧跟热点地要唱路采的新歌。
路采听到前奏的哼唱,敏感地竖起了耳朵。
他问萧远叙:“你听过了吗?我请你听原唱!”
说完,他不听回答,摘下了萧远叙的帽子扣在自己头上。
少年比晚风更香甜,活泼地上前和青年低声说了什么,青年扬了扬下巴,让他上台来。
称作是舞台也不贴切,布置得更像是一桌离得稍远的宴席,撤下了桌子,零散地摆了几张矮凳。
底下是听众也是顾客,大家喝酒吃串,没在意台上的变化。
在路采唱了半句后,有一部分人好奇地望了过去。
萧远叙听过好几遍录屏的清唱,这次加上了青年配的伴奏,愈发有清爽的俏皮感。
路采的嗓音有魔力。
无论听了多少次,他都忍不住这么想。
和他有同样想法的人很多,路采的歌声令人沉醉,即便不是情歌,也极富感染力。
周围有人吹了口哨,有人放下酒杯看向舞台,也有人被惊羡,议论着少年的身份。
“什么时候换人了?这是在炫技还是告白啊?”
“告白用这歌?”
“草,老板能不能开个灯,我看不清那人的脸。”
他们不知道路采是谁,不知道他要唱给谁。
但是萧远叙知道。
路采偶尔会瞥向萧远叙,弯起眼睫灵动地笑着,好似在问:你有没有看我?你有没有认真看我?
萧远叙想,他有看到一个妙不可言的夏天。
四分钟左右唱完了这首歌,路采被人问要不要坐下喝一杯,心里正跃跃欲试,就接到了萧远叙打来的电话。
这如同无形的提醒,路采忍痛拒绝了那人。
他老老实实回到了萧远叙身边,说:“人家是喜欢我才邀请我的。”
萧远叙道:“门禁时间到了,回酒店吧。”
不光是在别墅里要遵循这套规矩,到了外面还能搬出来使用。
路采不服气:“我十九岁了,何况你在场呀,为什么不同意我喝酒?”
萧远叙道:“身为明星能不能有点架子?”
“我就是这么平易近人。”路采道,“你的理由不够充分,被我驳回了!”
于是萧远叙用上了万能句:“你还小,不懂。”
“哪里小?哪里小?”路采耍横,“浑身上下都不小。”
萧远叙心说,之前还是个漂亮美少年,怎么眨眼就成了小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