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常年住在气候温和的地方,有一栋自己的房子,在周围开垦了田地和花园。
偶尔有记者过来拍照,频率比前些年少许多,都是来打探他的近况,看看昔日的影帝在过什么样的生活。
时至今日,还是会有人刨根问题要一个确切答案,为什么离婚?为什么息影?
办理手续前,陶南繁和前妻交谈过,彼此到底需不需要走到这一步?
爱情在琐碎中消耗殆尽,但他们都有对家庭的责任心,足以继续维持婚姻。
前妻沉默许久,对他说,之后也对萧远叙说过,她觉得人是需要爱的,但勉强凑合的爱还是算了。
离婚后最受影响的是孩子,陶南繁再三说了不要打扰小孩,可惜在好奇心和点击量面前,这些言语显得非常无力。
萧远叙太懂事了,从来不会埋怨,安静地包容着父亲牵扯来的麻烦。
陶南繁没和别人讲过息影的原因,一直到了后来,路采来他家度假,陪他在田地里播撒种子,两个人无意聊起了这事。
他说当时没有想太多,只是下意识地保护萧远叙。
路采蹦蹦跳跳又叽叽喳喳,说自己也会保护萧远叙。
“我有给他需要的爱,多到装不下的爱!”路采道,“同样的他也给我了。”
不过那都是几年之后的事,此时此刻,陶南繁难免有疑惑没能打消。
他没在路采面前说,等少年走了,单独和萧远叙交谈了一会。
陶南繁虽然对这情况一头雾水,没能完全消化,但心里没什么顾虑。
他愿意相信路采对萧远叙的感情,也相信儿子的人品做不出道德败坏的事情来。
可是他左思右想都不懂,萧远叙身边不缺出挑的男男女女,各式各样的都有,要开窍早开窍了,怎么忽然看上了一个烂漫的少年人?
“我实在有点想知道,随便问一问,你喜欢他什么?”陶南繁问。
萧远叙道:“爸,你还记得我初二那会儿,有次考了全年级第一,你带着我翘课去看戏么?”
陶南繁失笑道:“你考第一的次数太多了,爸爸记不清了。”
“那次我们坐飞机去了苏城,在园林里听昆曲。”萧远叙道,“我当时看不太懂,吃着糕点险些睡过去,被你说了这样不礼貌。”
这么一提,陶南繁有了印象,他们一起去听过《牡丹亭》。
他感觉得到了暗示,调侃:“情不起所起?”
萧远叙摇头,淡淡道:“不止,我是被他复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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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半个月里,路采和陶南繁又见过一次面,在校园远远地对视过。
陶南繁来母校拜访老师,不想引人注意,特意打扮得很低调,而路采穿了身品牌赞助的夹克,惹得路过的学生纷纷回头张望。
路采朝男人欢快地招了招手,男人颔首以示问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