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无霜是被小狼给拍醒的,她醒来时,时间已经不早了。
“啊,怎么不早叫我。”无霜匆匆跑进了浴室,用最快的速度把自己打理了一番。若是她睡过头,错过了比赛,那可就真……丢人了。
小狼在她床上打滚,沾上属于他的气息:“他们都怕你晚上没睡好,说让你多睡会儿,多睡会儿,谁会想到,这一会儿一会儿,就晚了。”
无霜:“……”
她真不是没睡好,而是睡得太好了。
不过,现在不是解释这个的时候吧。
她匆匆打理好自己下楼,抬腿就要往屋外冲,朱灵侯拽着想夺门而出的她,硬给拖回到了桌边。
“放心,晚不了的,先吃东西!”无霜接过来咬了一大口:“真的吗?”月牙昨天已经弃了权,今天直接就是她和云欣华之战,她若是迟到,被会裁判判弃权的。
“你还信不过我了?”朱灵侯好没气的拍了她一下。
无霜这才乖乖的啃着包子坐回到桌边,又吃了两个,还喝了一杯九幽早早替她温好的羊奶。
见她吃好了,朱灵侯放出一只足有八人餐桌大的巨型灵鸟,自己坐了上去,又冲无霜招手:“快上来。”阿森扶着无霜跳上去坐好,小黑鹅和小狼也跳上去各占据一边,九幽留在了最后。
待众人坐好之后,灵鸟翅膀一展,飞快的朝着比武场而去,速度快得无霜连眼睛都睁不开,耳边只有呜呜的风声。她甚至怀疑,要不是阿森在背后扶着她,她都有可能被风给吹下去。
巨大的灵鸟现在在比武场上空,引起了一些学生们的紧张,有人眼尖看到上面有人后,众人才渐渐平静了下来,看向灵鸟的眼神都充满了渴望。
院长看着灵鸟,恨恨的骂着:“年龄一大把了,还惦记着出这风头。”
白老头咽了口口水:“说真,我也想要。”召唤属性等阶低的时候吃苦受累,但真正超过了灵将之阶,就真的……让人羡慕。
夜魔妃看着盘旋在天上的灵鸟,一些往事也跟着浮现了眼前,她记得,刚刚拜师的时候,老师也是这样对她的,几乎是掏心窝子的对她好,甚至在她一意孤行的时候,他虽然不赞成,但还是庇护着她,直到她最后做出选择,真的伤了他的心,他才独自回了那个山谷,走的时候,老师还说,他会在那个山谷里等她,若是她醒悟了,可以去山谷去找他。
只是后来的处境坏得太快,她根本就没有回山谷的机会,而且她也不甘心放弃一切,回到山谷……
她来了之后,才会想着去找老师的,可是老师却没在山谷里。
等到她好不容易找到老师的下落时,老师却先行一步收了夜无霜为弟子!
夜无霜……
灵鸟在比武场上空盘旋了一圈,最后停在了擂台上,无霜扶着阿森的胳膊跳了下来,朱灵侯收起了灵鸟,几人才慢悠悠往各自常坐的位置上走。
夜魔妃恨恨的双手握拳,她没看向无霜,而是转身看向了先一步到了看台的九幽,九幽本来注意着无霜,敏感的发现有人在看他,回头就对上了夜魔妃愤怒夹杂着恨意的眼神,他不满的眯着眼看了回来。
也许是九幽的眼神太过于冰冷,夜魔妃心底莫明的生出了一种怯意,飞快地低垂下头,不敢再与九幽对视。
九幽也飞快的收回了目光,但心里却平静不下来,他好像……好像在云欣华的眼中,看到了血色……大片大片的血色……
他的脑子一下子疼了起来,身子晃了一下,差点儿把前面的无霜都给撞倒了,阿森一把扶住他,惊讶地眯眼看着九幽:“你怎么了?”
九幽摇了摇头,一脸的苦笑道:“可能是昨晚没睡好。”
无霜知道九幽是在故意敷衍自己,她瞥了眼四周,也知道人多耳杂,不是说事的地方,也就顺着他的话道:“你们担心太多了。”说起来,她也有些心虚,他们好像比她还要紧张。
九幽揉着额头,扯着嘴角笑了笑:“回头补一觉就好了。”
无霜见九幽这样说,心里只是暗暗将这事记下,也没有继续说下去。
很快,比赛就开始了,裁判上台手就宣布了月牙已经弃权的消息。
按照四强绝赛的规矩,所有参赛者都要打三场,比赛的对手还不能重复,赢得两局者才能进入绝赛。
昨天一天的三场比赛,分别是无霜、月牙、夜魔妃各赢一局,今天由于月牙的弃权,无霜和水清双不用比,也各算赢了一局。
但明眼人都知道,这一个赢局对于连着两败的水清双没有半点作用,反而把无霜推到了半步绝胜的地步。
她只要在今天的比赛中赢了云欣华,那她就以三赢,成为这一屈大比武的优胜者。若是她输给了云欣华,两人就算各赢两局,明天还能再打一场决赛,来分出最后的输赢。
裁判很快就宣布了第三局开始,喊出了无霜和云欣华(夜魔妃)的名字,整个比武场里,一下子就喧哗了起来,虽然绝大多数人都不好意思替无霜加油鼓劲,但看得出他们眼神中的期盼。
无霜最后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东西,带着小狼和小黑鹅上了擂台,夜魔妃也沉默的由另一边上了擂台。到了擂台上之后,夜魔妃没等裁判开口,冷眼扫过了无霜身边的小狼,就大声道:“我同意你不带两个幼仔上场,省得你输了,拿幼仔的安危做借口,让旁人说我是胜之不武。”
无霜不由得眯起了眼,她从比赛到现在,还真是头一回有人提出让她不要带上小狼和小黑鹅。
而且这个提议若是旁人说的,她还能理解一二,但是由云欣华的嘴里说出来,怎么就那么奇怪呢,一个连自己的灵兽都可以毫不犹豫的自爆的人,怎么会怜惜对手,甚至仇人的灵兽?
“她是不是看出了什么?”小狼不安的问道,他感觉得出来,对面的女人看她的眼神,充满了一种诡异,好像觉着,他负了她似的。
啊呸,他可不认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