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幽笑着,又问:“你就不怕铃花把你能划开结界的事给说出去了吗?”
无霜白了他一眼:“你让疾风带着白灵龙在那里盯着,不就是为了不让她有机会说出来吗?”若是那铃花为了活下去而出卖了她,那也是人之常情,只不过她对铃花的那点子同情也就到头了。
被她说戳,九幽也不恼,指了指那边:“你要过去看吗?”
无霜有些犹豫了,就事论事,她能把事情分析得清楚,知道什么时机对他们最有利,当让她亲眼看到铃花的状况,她还能狠下心咬定晚上再动手吗。
不过,她也只是犹豫了一小会,就点头应下了:“去。”
有些事,她必须经历,若这点子都顶不住,她如何去帮自己和母亲报仇,又如何有胆量去寻找害父亲的凶手。
九幽迅速的做出安排,让疾风带着小黑鹅陪同无霜一起去山谷处,而他留在这里不动,小狼、阿森则各守住无霜的左右两侧,以防万一。
无霜翻上了小黑鹅的后背,借着树冠和疾风的掩饰,无声无息的跟着疾风到了铃花被押的地方。
那是一处开阔地,中间有个一个高的青石大平台,平台上有一把青石大椅,此时的铃花就被绑在椅背上,以及于她站不直,也蹲不下,并且她的双肩双膝上各扎着一支箭,鲜血已经凝固了,黑污污的一片。
而那三十几个灵将而分成了四批,扬花带了一队人,当初追击而来的王英等人也是一队,另外还有两队人,各占据一角,谁也不相让,正在激烈的争论着什么。
无霜他们藏在了旁边一处已经无人的哨楼顶上,这里视野虽好,但隔得极远了,想要听清楚那边的交谈根本不可能。她指了指那边,疾风点点头,两指一勾,风向微微起了变化,把那边的交谈声都吹了过来。
有人道:“再折磨下去,人若死了,那怎么办?”
扬花反驳:“不下狠手,她如何会说实话?”
“我看是你想把她弄死吧。”王英不满的看着扬花:“这契约都没有了,她还死咬着不说,你们说为什么?呵呵……该不会,她是为了你吧。”
“放屁!”扬花爆怒了:“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不是很明白吗,你以前不是一直都以下任首领自居的吗,她又那么宠爱你,未必不会告诉你什么小秘密吧。”王英也咄咄逼人。
“你……”扬花气极,身体上时不时冒出了红色光泽,像是火到了一定的程度,还在不停的压制着。
另一队,一个瘦弱的女子走到铃花面前,道:“首领,你也别怪我们背叛您,实在是这人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如何能安心。我保证,你只要把秘密说出来,我们拼死也要保你的安全的。”
铃花仿佛是傻了一般,眼神呆滞,别说回应了,连余光也没瞥那个女子一下。
最后那一方的人数最多,她们安静的坐在一个角落里,不声也不语,仿佛只是一个旁观者。
最后三方争吵不下,扬花道:“好好了,你们怕我把她给弄死了,那我就不动手,由着你们来就好了。这样,总不至于疑心我了吧。”说着,她带着人往后退了两步,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王英这才满意的笑了,不过她也没动手,而是看向了之前劝慰的那个瘦弱女子道:“田果,由你来下手,应该可以保证她不死吧。”
那田果受惊般后退:“不不,我下不了手。”
“嗤……”王英笑了起来:“以铃花的个性,你背叛了她,她就不会原谅你,做都做了,现在还畏畏缩缩的,有意思吗?”
田果一个劲的摇头,王英道:“好好,你不动手,那你拿出些毒药来,总不成问题吧。”
田果咬着唇,像是在挣扎,随后她身后边几个拉她到旁边劝说了一番,她才不情不愿的从怀里掏出了几个黑乎乎的竹筒,抛给了王英:“你看着办吧。”
王英接到竹筒,挨个看了一下,满意的点头。随后,她走到铃花的面前,一把拽着铃花的头发,强迫她把头抬起来,铃花的空洞没有焦距的眼神一下子变得锐利了起来,吓得王英手一抖,马上就松开了抓她头发的手。
“那个……首领,你若说出来,我们都好商量。”王英耐着性子道:“没了契约,胜者为王,这是天经地义的,部落四分五裂后,大家一样要在这片地上生活,但若继续由你一个人掌控着全族的秘密,那多不恰当。”
王英冷笑:“我知晓的秘密……”她轻笑着,瞥了眼扬花,才道:“那我也不会告诉你的。”
扬花怒了,冲了上去:“你别不知好歹,到这个时候还想害我一把。”说着,她一手抓住了铃花肩头上的长箭,狠狠的拧了一下,原本刚刚结了痂的伤口,瞬间就撕裂开来,鲜血继续往下淌。
“你要做什么。”田果冲上去,把扬花推开,她从怀里掏出了药粉,哆嗦着道:“首领,我给你上药。”
铃花跟余光都没给她半个,嘴角的轻蔑更是明晃晃的。王英也被激怒了,她一把推开了田果,拿出一个竹筒,也不看里面装的是什么毒药,捏开铃花的下巴,就尽数倒了进去。
随后,铃花的整个身体哆嗦了起来,五官变形,眼睛往外突,受伤的地方血流得更多了,像是在经受着巨大的痛苦,不过她咬牙了牙关,别说求饶了,连哼一声都没有。
“啧,是个硬骨头。”小黑鹅忍不住道:“不过也是个傻的,她就不知道撒个谎骗骗她们吗?”
疾风没有发表看法,无霜眯着眼,仿佛查觉到了什么。
王英见一支药灌下去没有反应,然后又灌了第二支,第三支……铃花在药物的折磨下,很快就没有了人模样,皮肤黑焦,头发脱了个干净,还浑身是血,手脚更是无力的垂了下来,仿佛骨头都被一融掉了,但从头到尾,她是一个字也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