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女厕最里面的格,蜷缩着一个小男孩,身影又小又透明,双手捂住脑袋,身体不断地颤抖着,发出呜呜的哭声。旁白蹲着一个约40岁的中年女子,面色发白,也不说话,只是用手却不断地摸着男孩的脑袋。
刘梓思推开厕所门,然后随手拿起门后‘正在打扫’的牌子立到门口吼道:“哭什么哭,有什么好哭的!”
“梓思,你可算来了。”李琴站起身:“你快劝劝吧,俺嘴笨,俺不会劝人,这都呜呜哭一晚上了。”
“他到底怎么了?”刘梓思有些无奈,她刚刚着急过来,竟忘了问何老具体的原因,鬼吓人还能把自己吓成这样?这简直是天下奇闻!
“这不是从来没见过自己死后的样子,昨天看到,吓坏了。”李琴无奈的道:“嗓子我都说干了,一直劝到现在。”
“昨天晚上怎么不去找我?”刘梓思皱眉,她感觉到小猛的情况很不好,他的魂力非常微弱,甚至在慢慢消失。
“红姐这几天都没来过,老何进不去女生宿舍,我…晚上太黑了我不敢出门…”李琴道。
刘梓思无语:“李姐,你要知道你是一只鬼。”你竟然还怕黑??!!
“鬼怎么了?鬼就不能怕黑啊。”李琴缩了缩脖子:“你还是快去看看他吧。”
“哇,姐姐。”刘梓思刚打开门,一个瘦小的身影就扑了过来。
刘梓思伸手抱住他,手指抚上他的脸庞:“不是答应姐姐不许用魂力吓唬人的么?”
“他们太过分了!竟然过来偷标本!”小猛哭道:“如果是因为喜欢也没什么,他们竟然想偷标本卖钱!那些都是爸爸的心血。不能让他们胡来!”
看着刘梓思盯着自己,小猛低下头:“姐姐,我这样是不是特别吓人?”
“不!你很好看。”刘梓思拍了拍小猛,然后把他领到镜子前面:“你看,姐姐从不骗人。”
小猛偷偷睁开一只眼睛,看向镜中的自己,原本他满脸是血,头骨深深凹了进去,左边的眼球也挂在眼眶边上,左手也断了举不起来。可现在镜子里他是干干净净的。他伸手摸向自己的脸,是真的,他恢复了。
“姐姐和你说过,魂力不可以随便使用,它可以巩固你们的灵魂,修复你们的面貌,也可以让你走出这栋大楼,去找爸爸妈妈。你怎么不听姐姐的话?”刘梓思蹲下看着小猛:“他们是坏人,你可以来找姐姐,我可以帮你,你是不相信我么?”
“不是!”小猛立刻摇头:“我…我就是没忍住。姐姐,你可千万别怪和爷爷和李姨。他们是后来才到的,都是我的错。”
刘梓思刮了刮小猛的鼻头:“小鬼头,年龄不大倒挺会担责的。”
“是真的!爸爸说了男子汉要敢作敢当。”小猛挺直胸脯。
“好,姐姐相信是真的。”刘梓思站起身:“我要去上课了。李姨还得麻烦您看着点。”
“俺知道了。”李姨点头。
等到刘梓思再来到教室,教室里已经密密麻麻坐满了人,白教授是国家级教授,是医学界的泰斗级人物,他每次授课想旁听的人甚至排到了走廊里。
刘梓思眯着眼睛,想从众人中找到钱晓琪的位置,“梓思,梓思,这里!”钱晓琪招手喊道。
“不好意思借过一下。”刘梓思低声道,好不容易才挤到最里面,她坐下长舒了一口气。
“今天来晚了,没有占到好位置。”钱晓琪噘着嘴。
“这个位置挺好。”虽然比较靠边,但相对比较靠前,可以很清楚的看到讲台。
“梓思,我又该配眼镜了,如果我不清你可得帮我!”钱晓琪抓着刘梓思的胳膊摇晃着。
“知道了,别摇了胳膊块脱臼了。”刘梓思无奈:“你这度数长的有点快啊,不是前两个月刚配的眼镜。”
“呜呜,最近老是熬夜,再这样下去,我就要变成老姑娘了。”钱晓琪故作伤心的说道。
刘梓思看她这样本想调侃她两句,但原本乱哄哄的教室却忽然安静下来,从门口走进来一个老者,大约70岁左右,穿着一身灰色中山装,满头银发被梳理的整整齐齐,左手抱着一摞书册,右手拿着一个已经掉了漆的保温杯。很难让人联想到这个人会是国之圣手白冠华。
只见白教授缓缓走上讲台,将讲义放下,然后轻咳一声,本来还有些许的嘈杂声也不见了。
白教授环顾了一下说道:“今天来旁听的同学不少啊,希望你们能在白某的课上有所收获。”
“梓思,你昨天晚上说梦话了,你知道不?”钱晓琪看着课程还没开始,压低声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