蹋顿单于的话一出口,差点没把袁尚和曹植惊个跟头,二人诧然地转头看着蹋顿,两张年轻的脸上刻着的都是不信与诧然的神色,看那副惊讶的样子,几乎都能生吞下一个鸡蛋。
这也难怪,异族蛮子一向是喜武弃文,不愿意沾染汉族文化,更是不愿意沾染笔墨书香,所以在袁尚和曹植等一众人的眼中,异族蛮子不会汉语,应该是一件再平常不过得事情了。
但是,这两个年轻人忘记了一点很重要的东西,那就是大汉朝的文化影响和人类内心中潜在的上进心。
这个时代的汉朝地位,与后世相比,就好比是领先于世界的美国一样,地位超卓,实力强大,那周边的国家自然就会愿意向他们学习,就会愿意去了解他们的文化,异族蛮子学习汉语,这就好比是后世的人都去学习英语一样,殊途同归而已。
袁尚和曹植的面色尴尬,蹋顿的脸色也是非常的难看,甚至到了扭曲的地步,要不是因为面前的这个人是袁氏的首领,是为辽西乌桓在幽境奠定坚实基础的代理人,他早就抽刀砍翻了他们。
居然当着自己的面扇嘴巴子,大咧咧地称呼己方的人为罗圈腿,呆头鹅,天底下还有比这更让人窝火的事情吗?
看着蹋顿一脸窝火的神情,袁尚微微一乐,抬手拍了拍他宽厚的肩膀,哈哈乐道:“玩笑,全都是玩笑话!蹋单于割据辽西,以雄百蛮!放眼漠北,谁敢不服之?我们也是非常敬佩的啊!”
袁尚表面上嘻嘻哈哈,但话中的重点不但是夸赞蹋顿,更是提醒他辽西乌桓在大漠现下有这个地位全凭袁氏扶持,不要因为一点小事闹得不开心。
果然,蹋顿的脸色明显的有了些好转,但还是有些不甘心地回道:“尊敬的袁公,不是本王对您语出不敬,实在是您适才的话实在令我们这些盟友寒心,我们这些沙漠中的雄鹰日日为你守护疆土,监察群部,可您适才对我们评价唉,用你们汉人的话讲,实在是‘是客人,主人不是客人!’”
“嗯?”袁尚闻言有些没太反应过来。
倒是他身后的曹植闻言一愣,接着仰头哈哈大笑:“哈哈,说错了文盲,那句话叫‘是可忍,孰不可忍’!笨呐你!”
蹋顿的脸色顿时又变得阙青。
“闭嘴!哪都显着你了!”袁尚闻言一怒,转头“咣当”给了曹植一脚,直接给他踢了个跟头。
“单于!我这个跟班的脑袋有些问题,说话顾头不顾腚,你别跟他一般见识!”袁尚转过头去,笑呵呵地冲着蹋顿解释道。
蹋顿闭上了眼睛,强咽下了这口冤枉气,咬牙切齿地看了曹植一眼,接着向袁尚一伸手,道:“尊敬的袁公,前面三里处就是本王的临时行营帐,请袁公随我过去,咱们一边喝口温暖的马奶酒,一边商讨关于各部会盟的事情,也好让本王表达一些对袁氏的敬意,用你们汉人的话讲,就是‘勒紧地主大姨’。”
曹植刚刚从沙地上爬起身来,闻言又是一顿哈哈大笑。
“你可真是纯文盲,那句话叫做‘略尽地主之谊’!什么也不懂哈哈哈!”
蹋顿的脸色顿时又变得有些黑。
“闭上你的狗嘴!”袁尚转身又给曹植踹了一个跟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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蹋顿的临时行营确实很近,就在离袁尚等人与他相见不不远地一片湿地绿洲上,虽然仅仅只隔了三里地,但与适才袁尚等人坐息的沙地相比,简直有着天壤之别,这里水草丰盛,水源充足,适合放马,又有辽西乌桓众人早已搭建的简易帐包,人来了这里,便是人得食,马得料。
帐篷内早已备好了熟肉和奶酒,甚至连一些异族北境最为珍贵的水果也准备于其中,很显然,为了迎接袁尚的到来,辽西乌桓王蹋顿可谓是煞费了苦心。
迎接袁尚进入帐中,蹋顿与麾下一众与袁尚,司马懿,赵云,曹植等人围礼圈而坐,但见蹋顿笑呵呵端起酒碗,冲着袁尚爽朗地笑道:“敬我们最尊敬的河北之主,愿大漠的骄阳与中土的太阳永远同在!干!”
袁尚等众人亦是一起抬起酒碗,笑着回敬道:“干!”
一碗酒下肚,便感觉一股浓烈的劲道由口腔直顶肚子,然后冲向天灵,袁尚眉头一皱,强硬的稳住身形,堪堪的没有现出丑态。
而那边司马懿一碗酒干了,顿时面色发红,用袍袖虚掩着嘴挡住恶心状,曹植这个软蛋则是直接一口喷了出来。
中土众人中,唯有赵云一碗酒下肚,面不改色心不跳,活脱跟喝了一碗凉白开似的,除了可能有点涨肚的感觉外,剩下什么感觉都没有。
蹋顿见状不由地有些惊奇,辽西乌桓的酒之烈,在整个大漠都罕有匹敌,就算是己方这些常年以这种酒为生的将领,一碗下去,也不由地抵抗不住,可这位从中土来的汉人,第一次喝这种酒,居然连点异常都没有,这是何等强大魄力与身体底蕴?
“真壮士!”蹋顿满面惊讶地站起身来,冲着赵云恭敬地施了一礼,然后问袁尚道:“袁公,不知您手下的这位英雄是谁?竟是如此的健硕!实在让人钦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