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军攻占了长安,曹操随即改变策略,不欲血战攻城,他知道此刻的马超因为丧父而与袁尚苦大仇深,故而暂时按兵不动,期寄于马超前去长安血战,当然,曹操此举并没有指望马超能够将长安攻下来,他只是想借着此次的战事看一看固守在长安城中的袁军究竟有多难打,而长安那巨大的高墙壁垒,在袁尚的智谋诡算之下,又会有着多大的防御能力。
此时的马超因为丧父之痛,果不其然的按照曹操的预想行事,虽然手下中人以庞德为首都纷纷劝他不要轻易攻打长安,但以马超暴烈的脾气和秉性又怎么会听?曹操不动,可以等,他马超却绝不能等!他要杀了踏平长安,杀了袁尚,为自己的父亲报这血海深仇。
于是乎,所有的西凉军结成了巨大的阵势,开始向着长安城蜂拥的进击而去。
而此时的长安城内,袁尚除了张榜安民,安抚民众,重新册立城中的官吏之还外,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随着蔡琰在城内四处搜寻当年遗留在长安的名籍古文。
果然如蔡琰所料,长安乃是两都之一,国之古城,当年城内的世家名族所住的居所皆有其地下之暗道,内藏撰文经典,古藏典籍,虽然当年因董卓,李傕先后乱政而损毁了许多,但却也因为世家望族藏的隐秘收藏而保住了很大的一部分,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而现在,则是由熟知世家藏匿方法的蔡琰,在袁军的辅助下,一家一家的搜集这些被埋没的古籍史书,以为流传后世之用。
“想不到,堂堂的长安古都,名门之所聚集之处,竟然会有这么多的地窖暗道……这地窖让他们挖的,都快赶上防空洞了,他们也不怕把长安城挖塌了。要是在使使劲,估计都能挖出石油来。”在朝廷前侍中的旧居的地窖之内,袁尚一边看着士卒们搬运古典名籍,一边暗自咋舌不已。
司马懿此刻也是跟随着袁尚一同挖掘典籍书藏,闻言不由好奇的瞅了一眼袁尚,道:“主公,石油乃是何物?”
“一种可以点燃的黑水,比金子还值钱。”袁尚随意的开口言道,他一边说,目光却还是一边的四处扫射,突然却是将目光停留在地窖中晶莹剔透的玉雕人器之上。
袁尚的双眸中顿时泛出点点的精光神采。
伸手去抓那个玉雕,突然却是从后面伸出了一只芊芊玉手,拽住了袁尚的宽袖,却是蔡琰,她皱着眉头道:“袁公不可擅取此物。”
袁尚闻言皱了皱眉,奇道:“大姨妈你要跟我抢?……没事,我这个人很有风度,你要是喜欢,袁某让给你就是了。”
蔡琰闻言,脸色不由得红了一下,不满地白了袁尚一眼,低声道:“谁要跟你抢了……只是宅中宝物藏于低下,皆乃是有震宅辅院驱鬼之用,取之不详,不可擅动。”
“镇宅?”袁尚闻言不由的挑了挑眉,道:“这宅子都已经易手八百回了,放这个玉雕的主人,死活还都不知道,留着它还镇个什么?倒不如让我取走,以免暴敛天物……”
蔡琰闻言秀眉一皱,娇嗔道:“总之就是不许拿,你不听大姨娘的话了?”
袁尚闻言一愣,嘴角抽了一抽,接着将手悻悻的收回,露出一丝无可奈何地表情。
他眉目一扫,却是看见蔡琰的坏中抱着一个乌漆嘛黑的物件,由于光线太暗却是看不清楚,随即道:“大姨妈,你坏里抱的是什么东西?搂的这么紧,莫不是什么宝贝乎?快拿出来与大家分享一下。”
蔡琰不满地看了袁尚一眼,但还是缓缓的蹲下身,将包在上面的帷布打开,露出了一架看似陈旧的古琴,低声道:“这是我适才从蔡氏昔日的旧宅地窖中取出来的……”
袁尚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几眼,奇道:“一架破琴而已,都黑的掉渣了,你还跑回古宅专门去取它?你们老蔡家就没有什么拿的出手点的宝贝了么?”
司马懿不知何时来到袁尚的身边,闻言不由地抖了一下,急忙道:“主公,没有眼力不识货不是您的错,但不识货还瞎叨叨装明白就有些不对了,蔡大家手中之物,乃是昔日蔡邕公所遗留之焦尾琴,此乃当世名琴,价比万金,昔日有豪门风雅之士以万金向蔡公求此琴而不得!乃是当世珍宝啊!”
蔡琰闻言点了点头,低声道:“司马先生说的不错,此物乃是家父生前挚爱之宝,也是他故去之后所留下的唯一一件遗物,所以说我此番回来,说什么也要将它带在身边,以为纪念………见此琴,就如同见家父一般……”
说到这里,蔡琰似是睹物思人,脑中又泛起了昔日父亲蔡邕的面容,两行清热的泪珠顺着素颜缓缓的向下低落。
袁尚见状一愣,急忙掏出随身的锦帕递给蔡琰,然后不满地瞪了司马懿一眼,怒道:“就你知道得多!可是显摆着你了是不是,你看!把我大姨妈都弄哭了!你拿什么陪?娘的,罚你一个月的月俸作为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