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村子,杜穷看着站在圆台上的祭司正在举着魔杖,与月亮进行交流。他没有打扰祭司。而是在村子中走了一圈。有着项羽和公孙清兰的调度,一切都让他很满意。
村民已经都躲进了屋中,将屋门和窗户紧闭。在门口和各个重要的地方,都摆着一个装有月光河水的罐子,微弱的光芒从容器中渗出。
“你们回来了?没有事吧。”易子宇突然冒了出来。而杜穷则直接按住了他脸,没让他扑到身上。“你没睡觉啊。”杜穷道。
“这种大事,一辈子都难见到一次,怎么可能睡觉。”易子宇眼睛放光。作为一个灵异爱好者,这个世界对他有着太大的吸引力了。
“是啊,我也是神使,我要帮忙。”谢曼玲也从某个地方钻了出来。“他们就像出来,我也很无奈。”项羽最不会应付的便是这种天真的女孩。而易子宇则在谢曼玲的掩护下也得以出来遛达。
杜穷捂着脑袋,不过很快他便想开了,如果没有什么突发状况,这次的行动还是稳稳地。“你们不要乱动,就在这里等着就可以了。”杜穷示意让项羽在这里保护三人的安全,然后便带着罗云飞三人在村子的边缘找了棵树躲了起来。
一切准备已经就绪,现在杜穷生怕这些亡灵不愿意进村子了。那么他就会对如何将它们逼进去而头痛了。
不过最差的情况并没有发生,这些亡灵在高层的逼迫下,根本不会考虑为什么突然没有人阻拦自己,就连村子都完全的洞开了。它们只要冲进去,把一个手中拿着魔杖的家伙撕碎,顺便将其他人全部杀死就可以了。
月光祭司看着逐渐汇聚进来的亡灵,本来如同雕塑般静止的身体终于动了。他挥动手中的魔杖,淡淡的月辉从她身体弥漫了开来。
容器碎裂的声音此起彼伏,月光河水从那些瓶子中迸裂溅射到了地面。那些水的滴落都经过了祭司严格的控制,形成了一个像是阵法的图案。
在杜穷的消磨下,此时亡灵的数目已经没有之前那么恐怖了,村子刚刚能够被亡灵装满。亡灵在建筑中蠕动。他们想要突破那层月光,但是却发现只是徒劳。
月光祭司飘在空中,她的眼中此时带着淡漠。“神之名义,行月之罚。”声音冰冷,宛如对那些亡灵的末日审判。
地面上阵法光芒变得强盛,柔和的月光在这一刻化为了利刃,将村子中的亡灵一点点的割裂成碎末。
祭司眯着眼睛,看着下方的凄惨景象。无数的断肢残骸在自己的面前生成,然后化为了碎末。如果是在以前,她肯定是受不了这种场景的。即便她很清楚那些断肢都是亡灵的,她也会有些不忍。
不过现在她的心中却带着喜悦。那是杀戮的畅快,一种渴望鲜血的情感,似乎正在吞噬她的理智。她紧紧的握着魔杖。从魔杖上传来了一种诱导性的能量流,似乎正在催促她,将整个村子毁灭。
“不!”祭司仅剩的理智正在与魔杖的意志抗衡。她不能这么做,这些村民就如同自己的家人,他如何下得去手?“杀了他们,你就会拥有更强的力量。”在他的脑海中回荡着这样的话。
杜穷看着已经完全被杀灭的亡灵,并没有任何惊讶,他计算根本不可能有错嘛,如果有错,他……
“啊!”剧烈的能量波动与惨叫同时来到了杜穷面前。天天挡在前面直接将那能量波抵消掉了。
“发生了什么?”杜穷抬起头,看着用左手捂着脑袋的祭司。她的表情非常的扭曲,有着痛苦,喜悦,无奈,狂热,暴虐。各种各样的情绪充斥在她的身体。
又是魔杖?杜穷盯着她手中的魔杖。此时魔杖的顶端那颗宝石正散发出前所未有的强烈月光。月光的柔和已经完全的消失了,变成了如同利刃的武器。
“毁灭,不,生命。只有毁灭才有生命。但是有了生命并不是为了让你毁灭。”祭司开始胡言乱语。魔杖上的能量也开始不稳定的波动着。
天空的月亮正在照耀着魔杖。地面上的月光河水正在闪闪发亮。这一切并不是一个好兆头。
“哗啦啦”杜穷的耳边居然响起了水声。杜穷让天天在自己脑海转换到月光河。月光河此时居然翻涌了起来。滔天的水浪,拍打着两岸的古树。有些古树因为难以抵御水的冲击,被水连根拔起。
“怎么办?”天天上下晃动着,它已经不知道应该如何处理现在的状况了。“当然是阻止祭司。”
杜穷已经将命令传给了荆轲豫让、项羽。而身边的三人也知道事态的严重。祭司看着包围住自己的众人,他的嘴角居然露出了一抹残忍的笑容。
“都是来送死的吗?那么我成全你们!”月光如同具有实质,淡白的月光直接将众人击飞。在这种高级的规则之力下,除了罗云飞能够用时空之力勉强化解,其他人根本无法抵御。
“大家坚持住。”杜穷正在不断计算各种可能性和每一种可能性的取胜概率。在面对此时的祭司,他不能有任何懈怠,只要有着一丝懈怠自己可能就会死在这里。
“有意思。白的极致下的黑吗?”一个虚无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那声音就如同一针镇静剂。本来陷入狂暴的月光居然开始平息。
“不完整的极致,没意思。”那声音突然失去了探索的兴趣,完全的隐没了下去。暴乱的能量被镇压了下去。
由于力量冲撞而力竭的祭司从天上掉落了下来,杜穷在千钧一发之际将祭司接住,放在了地上。
“不要,我不要这样。”祭司的口中胡乱着说着什么。在她的眼角,两行清泪顺着面颊滴落在地面。
或许是由于接触月光太久的缘故,在她的泪水中还带着淡白色的光芒。那泪水滴落在地面,形成了一个散发着光芒的水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