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解释,也没有机会解释。
这位高级地痞愣神的瞬间,几个如狼似虎的家丁就扑了上来,将其按在地上噼啪的打了十几个板子,然后将人揪起来:“跪好了。”
“不服吗?”白名鹤语气淡然。
服,怎么可能服气。纵然嘴上说了服,心中也未必服。在京城这片地方能成为高级混混的,谁背后没有几个孝敬的大人物。你一个七品小官,见面一个眼神就先打人,谁不知道你是立威呀。
有胆大的竟然还瞪着白名鹤。
白名鹤轻轻的在额头上抓了两下,一副很无奈的样子:“这些混混没用了,明个换一批来。”白名鹤说完就走,站在白名鹤身旁的一个中年武官手缓缓的按在刀柄之上,呛啷一声,刀出鞘了一半。
真杀人,还是立威?谁敢赌呀。这是在赌命,谁能输得起?几个大混混大喊饶命,白安只是冷着脸站在那里,这些人的死活与他有什么关系。反正这些混混都人渣。
却谁想,那中年武官又将刀收了回去,这人正是陈阿大,不说别的,杀人他不怕。
“来呀,绑了。明个送到天津卫去,全部沉海。”
这次出来的全部是军兵了,直接将人绑了,然后装进了麻袋里。
白安轻轻一拍手,几个家丁扔出一盆银豆子,清一色五钱雪花银豆。
“今晚上别睡了,有些话你们背清楚了。明个天黑之间,这京城里要是没有传开了,你们知道后果。办得好,再给你精米一百石。下去吧!”白安不问原因,只按白名鹤的吩咐办事。
倒是陈阿大走到侧院:“我说白大人,您这是玩的那一出!”
“给老陈你我自然是讲实话了,我准备把有些事情搞的满城风雨,放流言这种事情只有乞丐这些人办得最好,至少这几个混混头,我是怕他们坏事。二来,他们背后投靠的也是那些个勋贵,再说了他们手上掌握着京城几乎九成的民营赌场、青楼,最重要的,码头上的脚力,挑夫被他们控制着。”
白名鹤不用再说的更细了。
陈阿大什么都懂,也知道这些人挡了他们的财路。这不是白名鹤一个人的财路,这关系到广东整个都司衙门,甚至是当今万岁,还有东厂、宫内的财路。
换成东厂这些人出手,这些混混这会已经成骨头送去熬胶了。
“对了,小白呀。我下午进城的时候,听到一个有意思的消息。东边采石场有个人说欠你一条命。”陈阿大是下午进了京城,押运着一些东西赶着车队过来的。
白名鹤对陈阿大称呼自己小白,可是恶寒于心呀。
可能怎么办,你和陈阿大吵也不管用。只能是当作没有听到,开口问道:“谁?”
“樊良!就在东郊采石厂,这也是一条汉子,整个采石场上下无人不敬重。所以你早上在小朝会上的奏本,中午就有人传到了采石场,专门告诉他的。”
白名鹤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有机会的话代个话给他,不是他欠我白名鹤一条命。而是……”白名鹤想说,却又不敢说。陈阿大跟白名鹤接触的时间久了,知道白名鹤有时候敢说一些杀头的话,在白名鹤停顿的时候赶紧劝:“有些话,不能说。”
“也罢,告诉他。我会想尽一切办法的!”
白名鹤有些无助,许多事情不是想就能作到的。
“走,陪我喝一杯去!”白名鹤很少主动要求喝酒的,那怕他的酒量惊人。
就坐在侧院之中,白名鹤要喝酒。厨房那怕已经熄火了,因为白名鹤要喝酒,所以厨房也会立即安排人开火的。
明朝这个时候,已经对煤有了很好的利用。除了民用的煤球之外,已经对焦炭炼钢有了初步的运用。于谦还亲自写了一首七律,名为《咏煤炭》。
凿开混沌得乌金,藏蓄阳和意最深。爝火燃回春浩浩,洪炉照破夜沉沉。
鼎彝元赖生成力,铁石犹存死后心。但愿苍生俱饱暖,不辞辛苦出山林。
倒上酒,白名鹤双手举杯:“陈兄,我白名鹤敬你。我虽然是一个读书人,可生平最敬重的却是那些保家为国,浴血奋战的英雄。看着英雄之后受苦,我心里苦。前些日子看到邓大人,我感觉邓大人心中也有苦。”
陈阿大陪着白名鹤喝了一杯,长长的叹了口气:“邓大人原来的名字叫邓木栓。想当年纵横南海,人称南海龙王。可谁想,已经有十三年,邓大人的刀都没有出过鞘。”说罢,硬汉子陈阿大竟然抹了一把眼泪。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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