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格来说,白名鹤没有想过对安南进行大规模的战斗。
而且,白名鹤也不知道,兵部准备了什么。
站在琼州的一处矮山上,白名鹤看到的不是琼的美景,而是连绵的军帐。
大明的多少兵,在册士兵一百八十万。中华有多少兵,白名鹤不知道,这个数据他有资格知道,但眼下他没有去问,就算是猜也猜不出来有多少兵。
“不是说,好男不当兵吗?”白名鹤咬着雪茄,望着那连绵的兵营。
“我们庄子里,不当兵的就不是纯爷们!”花无期双手抱着长剑,似笑非笑的回了一句。然后又补充了一句:“穿上军装,只要穿上,这不用媒婆磨破嘴皮,就能很容易的说上一门亲,如果想要一个外边的,只要点头,当晚就能挑人。”
白名鹤高高的抬起头,用眼角挑着看了一眼花无期,咧了咧嘴。
说什么,有什么好说的。
面对白名鹤这带着挑衅的眼神,花无期只是笑笑。
曾涛在旁边说了一句:“花将军娶了两房,全是大家闺秀。倭女还没有资格进花家的门,一位暹罗贵族家的女儿,勉强够资格作了一等妾。”
“你不说说自己?”花无期笑问。
曾涛赶紧就换了话题:“大人,眼下种田绝对不是最让人热心的事情,田地要打理,但青壮的男丁却不在田里干活。礼部与户部有过统计,上府第一等是半士,第二是良匠,第三等是优兵。”
上府可以理解为现在的除五京之外的一线城市,比如蜀地的益州、渝州。
半士,指的是有学问。举人以下身份,这个学问多是管理学,统计学,会计学等实用的文职管事,这些人已经有人上人的感觉了,可以说算是半个贵族了。
良匠。不是普通的工匠,技术类管理人员与技术类研究人员,还有就是高等技师。
“中府第一等是匠,第二等是半士,第三等是兵。下府,因为工坊还没有真正的发展起来,所以兵为第一等。当兵,一但有机会外放,那就是优兵。这一类最让下府的青壮喜欢,出去三年回来,盖房、娶妻、纳妾,应有尽有!”
曾涛给白名鹤解释的非常详细了。
白名鹤依然没接这话,只是问了一句:“圣令下了吗?”
“还没下,但从京城传来消息,这一次似乎打算让杨都督领军,广西各土司、洞主都有安排。大人或许还是监军。”
白名鹤点点头。这才很正式的转过身:“花兄,一但正式的圣令下。我只有一条意见。安南所谓的王族,还有当年闹着要重设番属的那些人。以叛国罪论。当年支持重设交趾的,他们的家人,财产以勋贵论!”
“叛国者,大人的意思,只要数人头就行?”花无期冷冷的问了一句。
白名鹤心中多少有些不忍。可此时却是重重的点了点头,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不足十二岁者,斩立决。”
花无期微微的点了点头,这一点他是认同的,作人也是有底限的。小孩子斩立决就是了。但有些人是乱棍打死,还是凌迟确实是有必要的。
远处,军营之中突然有人被拖了出来,啪啪的一顿鞭子,然后人又给扔了回去。
白名鹤的眉头皱了起来,拿起望远镜看了一眼。
曾涛这时却说道:“大人,这些外兵规矩不够严,学生就这去安排一下。”给白名鹤说完,曾涛就给身旁的一人吩咐道:“传下话去,大人不悦。让各营严守规矩,军营之中自然就有营中的规矩,令各营加强训诫,两天之后再有不守规矩者,处罚加倍。”
“是!”那小吏跑着去传话了。
白名鹤皱眉头不是因为有人不守规矩,而是因为这拉出来就打,会不会太霸道了。
曾涛没看出白名鹤的心思,花无期却明白。
在曾涛给属下小吏吩咐的时候,花无期对白名鹤说道:“大人,您还是心软。那就是一群狗,不给几个鞭子反而以为主人没把他当回事,打几鞭子那些狗头们说不定还会高兴呢,有句话今要先说了。”
“花兄请讲!”白名鹤语气平静。
“攻城是小事,但清除那些贵族的时候,难免会连累一些人。奴、仆好说,只要降了估计活命没问题,但吃点苦头是没可能避免的。只是这婢,难说。按我的说法,护住普通百姓就行了,别让天怒人怨。”
不能不承认,花无期就是是实情。
军规再严,也难免有些管不住的时候,毕竟这个时代就是这样。
别说是这里的高丽兵、倭兵、吕宋等地的兵,就是中华自己的兵都未必能够百分百管住自己的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