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名鹤这时问道:“来作工的,留下的是不是没有家人在思明府,离开的无一例外家人还在思明府?”
毛毅坚没办法回答,王诚却给手下打了一下眼色,立即就有人去调查了。
那老者走到水车旁,先是在一只水桶里洗了洗手,然后清洁了一下脸上的灰尘,这才坐在一旁,一个拿着棍子的壮汉双手捧上一块饼,老者只是咬了一下就扔在一旁了,那壮汉赶紧又拿了一块,将两边撕开,挑中间松软的。
老者在吃,只吃是间那松软的一点。
白名鹤开口问道:“思明府那里,咱们的人有派过去打听什么吗?”
“没有,思明府在东厂眼中,连一个草寇的山头都比不上,最多算是难民营。就依毛将军所说,东厂在三四十年前或许有派人去查过,但近十年肯定没有,那里不值得一查。”王诚给了白名鹤一个肯定的答案。
白名鹤伸手一指:“我在想,那位是什么样的一个大人物。”
“要问问吗?”王诚追问。
白名鹤轻轻的摇了摇头:“没兴趣,安排两个士兵过去,立一个木架,把他的双手绑了吊在那里,脚有一半可以着地就行了。别让他死掉,我还打算问些话呢。”
“这种事情咱们擅长!”王诚笑着啪了啪手,一指箭楼下的一位,吩咐了几句后,那位抱拳带着几个人就过去了。这种老东西士兵们看着也不舒服,这都到什么份上,还摆谱呢,今个让你尝尝东厂的蜻蜓点水。
几个壮汉还打算护,面对东厂的绝对武力,几个人立即被拿下,五花大绑的往军营这边送过来,而那位老儒生则被吊了起来。
白名鹤在继续观察着。
这会没有人再哄抢了,倒了出来了或老,或壮的十几人,其中还有一位是女子,不说长像,只说那身材比男子也不差。
他们在谈判,然后分了那些水与饼。
回去的小团体怎么分,白名鹤也在观察着。“看来,至少他们还有人性的一面。”
“大人所说的是,能先顾上怀孕与抱着未出月孩子的,总是心善的。”王诚也看着呢,思明府的人并不是纯粹的恶人,但其中肯定是有些为恶之人的。
只有毛毅坚一脸的尴尬,在他眼中这里至少七成是恶人,可现在看来,至少七成还是守着道德低限的人,不敢说绝对是好人,但至少也是正常人。
“传令,男女分营。女营送五百条毛毯过去,煤炉三百只,煤球五千,柴若干,净水依每人三升准备,奶粉一百斤,雪糖十斤,米十石,雪盐十斤,咸菜十斤。男营每人一升水,没有煤,饼依每人一块半的标准配发。”
“是!”王诚应了一句,立即就把命令给传下去了。
白名鹤下了箭楼,那几个被绑的人给带到了面前,白名鹤点点头,王诚问道:“那老匹夫是什么人?”
“东翁背后有人,安南郡王娶的是他的女儿,福州布政司的小妾是他的孙女,看你身上不过五品官服,这思明府你夺了就夺了,我家东翁你最好能够恭敬些,不是你能得罪的,小小五品官罢了。”
白名鹤笑了,周围的人全都笑了。
王诚笑着问道:“福建那一位布政使,叫什么名字。安南那一位郡王。”
那位报上一个名字,毛毅坚脸一沉,能报上名字肯定就不是假的,当下就火了:“本将要弹劾……”
“没用!”王诚笑的回应了一句。
毛毅坚很吃惊:“这是什么来路,难道比小白根子还深?”在毛毅坚看来,这位就是有后台了,否则怎么可能连王诚都说没用呢。
王诚看了看那很硬气的壮汉,又看看毛毅坚:“他死了,家也被抄了,有什么小妾之类的弄到南京教司坊了,现在是活是死要查一查才知道。倒是毛将军,您平时不看朝廷的邸报吗?这都是我们去欧洲之前的事情了。”
“是吗?那么当时本将在干什么……”毛毅坚在回忆。
“那么他说的安南那个郡王,估计也是真的了。”白名鹤大概有印象,那个时候毛毅坚应该在关心钢坊的事情,肯定顾不上这些小事。对于他来说,就是一个新闻罢了,所以白名鹤也不打算再继续,而是换了话题。
王诚想了想:“大人,估计您见过,就在岘港。现在估计全家都死绝了,也有可能还有几个女儿活着,但也活不了多久了。依万岁的圣令,这次不要战俘,特别是安南贵族,所以最后肯定是处死的。”
“胡说……”那壮汉大吼着。
白名鹤摆了摆手:“带下去,好好审一审!”(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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