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是门内那只金黄色的蜥蜴在跟陈炜说话,金蝉子本想进去将那只蜥蜴抓出来。
没想到会听到那只蜥蜴问陈炜,对方爱谁。
更没想到自己没等到陈炜的答案,却被那只蜥蜴的一番话说的手脚发麻。
金蝉子听完蜥蜴那通有关犹豫的话后,没等陈炜的答案就悄悄从房间门口离开。
一个人低着头心乱胡麻的走在小路上。
脑海里一会在想,他对陈炜没那个意思,应该去告诉对方不要在他身上白费时间。
一会在想,陈炜竟然是喜欢他的,喜欢他多久了?日记上从来没有提过,为什么不提?是怕被拒绝吗?
连那只蜥蜴都知道对方对自己的感情,那三个徒弟是不是也都知道?
石桑捧着自己跟常光亲手准备的精致早餐,六七岁的童子模样的人手里捧着一朵刚从水池里采来的莲花。
常光提着食盒,两位庙精一夜睡不着,天一亮就开始准备这些,又换上人类的衣服估算着玄奘应该醒了,这才一本正经的过来道喜加叙旧。
远远的,两位庙精就看到化生寺东南角落的院子上空,一天瑞气,万道祥光,化日丽非常,走近了之后忽见庭院当中一道丰姿英伟,步履端详之人,定眼瞧去正是那位十年未见的圣僧。
“常光,你有没有觉得他这个样子有点不好打扰。”
两位庙精看着圣僧那张面无表情的面孔,十年前相处的片段不断浮现在他们面前。
已经过去十年,这位圣僧的起床气也不知道是变好了,还是变坏了。
他们站在远处,一时不敢靠近那位独自思考事情的圣僧。
后院内,陈炜安抚好自家的爱宠,神清气爽的起身下地,屏风上挂着他昨天身上披的袈裟,角落里还放着他的行李箱子。
凡人和尚过去打开箱子,从里头挑选了一套玉色僧衣穿上,又随便披了一件褐色袈裟,路过书桌前,余光瞥见那桌子上有什么东西。
要出门的人,脚下拐了一个弯到了书桌面前,拿起那张被人放平晾干的纸张。
第一行字,写成这样不用想,应该是他自己的杰作。
倒是下面那一行,陈炜抖了抖手里的纸张问他肩上的爱宠:“白间,我昨晚是怎么回来的?”
他就记得那荔枝酒特别好喝,又香又甜,后面的事情就记不太清楚了,连自己怎么回来的也不知道。
白间吐着长舌:“那个和尚将你一起带回来的,你一回来就睡觉都没有跟我说晚安。”
以前在往东走的路上,每天睡觉前他都会跟自己说晚安的,现在也没了。
爱宠的地位,还处于岌岌可危的悬崖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