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械举起了【反驳】牌子。
阎不识啐了他一口,继续说:“我是怎么成为谎言的?哦,这是天性。”
“不管是无意识的话还是有意识的。”阎不识微微仰脸,手指一搭一搭地敲着腿,“在我这都是谎言,我很喜欢这点。”
【反驳】
“我是那批。”阎不识低头,嘲讽地笑了笑,“那批最正常的,在原世界生活的中途莫名来到这的人,不惦念过去,不记住回忆。”
机械没有亮牌子。
“在八方城能做什么?好像也就这样吧。”
“很多人找不到目的,我觉得无所谓,爱自己就好。”
机械罕见地举起来【赞同】。
“但要是……”阎不识顿了顿,“要是有人跟你说,你可以……”
这一顿就是半天没有下问。
戏剧等得抓心挠肝。
机械根据语境推测:“你可以不止爱自己?可以不止你爱自己?”
阎不识捂住了机械的嘴,把人家抵到塔柱上:“说完了。”
“我不是从嘴巴发声的。”被捂住嘴的机械说。
“戚谋跟你说的?”戏剧忽然出声。
“不。不是。”
但机械莫名举起了【反驳】。
“你在这干嘛?”阎不识眉头都快皱成结了,狠狠盯着戏剧。
戏剧叹了口气:“哎,你知道我最遗憾什么吗?走之前恐怕吃不上喜糖……呃,别打。”他跑开了。
机械若有所思地在那念叨:“爱自己……爱他人……”
情绪的数据传进了他脑子里,高速处理着。
这边阎不识把戏剧打到了尖塔的边边角,戏剧不得不扭头喊一声:“戚谋!轮到你了!呃!”
司斯茫然地坐在塔内的地上,抱着手,像是个等待传讯的犯事犬。
“还没吃饱吗?”戚谋踩着司斯肩膀跳进塔内,走了过去,低头盯着机械,“真贪心啊。”
机械眨眼睛:“这种话语听着有点糟糕,最好别对我说。好了,我想知道你的爱,我察觉得到,很复杂。”
妄想城的昼夜都是人工控制的,此时已到了深夜。
这是座灯火通明的夜城。
戚谋的神色被暗影与微光照得暧昧了许多,乍看下去分不清楚是人还是鬼魅。
他是个内在很有情绪的人。只是那些感情像是泥沼中有毒的花草,恣意疯长时,也被掩埋陷落进内心深处。
爱么,他从来不提。
但轮到剖明的时候,也不羞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