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楼。
满脸阴沉的林烮地回到座位,半句未吭。
只是拿起桌上的酒壶,轻抖着右手倒着酒,满溢而出,然林烮地却是丝毫不在乎,拿起酒杯‘咕噜’‘咕噜’一口饮尽。啪!酒杯瞬间化为虚无,林烮地眼中凶光毕露,却只是紧握着拳,强行压抑怒意。
虽然心中有万般不忿,但他清楚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你不是他对手。”人魔圣主面色平静,声音略显嘶哑。
林烮地眉头一拧,抬起头,“我虽不及那‘水莜玫’,但只要师傅你出手困住她,让我独斗林风,定能将其击杀!”
望着林烮地,人魔圣主哂然一笑,“我说的‘他’,是林风,并非天机的徒弟,那什么水莜玫。”
林烮地一怔,好似紧绷的弦在瞬间松开,面色难看,“怎么可能!”
“小家伙很厉害,虽是圣级却能将气息完全收敛。”人魔圣主眼中露出淡淡精光,“记得两年前他好像还是星域级别,却不想短短时间进步如此神速,确实是个祸害,不得不除。”
完全没想到!
林烮地面色有些苍白,却并不怀疑人魔圣主的话。
在这一点,师傅没必要骗他。
“既然师傅你也认为林风是心腹大患,为什么又……”林烮地抬起头,倍感不解的望着人魔圣主,倏地脑海中浮现出水莜玫的身影,还有从她口中吐露而出的八个字,林烮地眼眸顿时灼亮。
“这个林风来头不浅,甚得天机看重。”人魔圣主沉声道。
“天机?”林烮地轻喃,骇然的望向人魔圣主,“师傅你说的是天机圣主?”
“还会有谁,哼。”人魔圣主不屑的冷哼,“人类十二圣主,九个被巫皇囚禁,如同活死人。剩下桃花、云枪、天机三人。桃花那臭婊子孤芳自赏,向来不爱管闲事,再说给她个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得罪老子我;至于云枪,练枪练的走火入魔,早已消声灭迹;只有这天机,妈的一直跟我作对,我杀人他就救人,我破坏他就扭转乾坤!”
忿忿不平。
很显然,冰冻三尺早非一日之寒。
林烮地皱眉道,“师傅你不是说过。天机圣主在第二次巫妖大战中身受重伤。早已今非昔比。既然他如此碍事,那为何……”林烮地眼中露出一抹冰冷杀意,“不索性杀了他?”
“杀个屁!”人魔圣主气的咬牙切齿,“能在第二次巫妖大战中存活下来的。没有一个是善类,尤其是天机这老匹夫,当年可是出动妖族围剿,妖皇亲自出动,但结果呢?”
长叹一声,人魔圣主望向林烮地,眼中闪过一分忌惮之色:“你以为我不想杀那老家伙么,我告诉你,三次。足足三次!”
“第一次,我他妈被他拐进一个远古大阵,花费老子整整十万年脱去一层皮才爬出来。”人魔圣主气急败坏的伸出一根手指头,而后又怒极伸出第二根手指,“第二次更莫名其妙。糊里糊涂中了毒,一觉睡了二十万年才醒来!”
“而第三次!”人魔圣主身体巨颤,眼中露出抹畏惧,“等我找到他正要下杀手,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云枪莫名其妙的出现,三枪,三枪就把老子重伤!耗尽我全副身家好不容易才恢复如今九成实力。”
林烮地听的一愣一愣,却是没想到两人之间还有着这段恩怨。
照这么所言,这天机圣主也未免太恐怖了点。
“烂船还有三分钉,徒弟啊,记着若非必要千万别去惹天机。”人魔圣主长叹一声,“若非他怕天怒,不敢以天机卜卦之术杀人,你师傅我早已死了不知多少次,真惹急了他一拍两散,谁也没好果子吃。”
“再说,为师这次来南方域有大事,此等大好机会决不能出半分差错。”人魔圣主眼中精光闪动,冉冉道,“一尺一丈,井河之水,天机的意思很清楚,我若进一尺他便还一丈,而我卖他这个人情放过林风,那么大家从此井水不犯河水,他不会干预我之后做些什么。”
原来如此。
林烮地点了点头。
“但…就这么放过林风这杂种?”林烮地眼中凶光毕露,俨然还是不甘。
“你若有本事自己去杀他。”人魔圣主目光瞥过,淡淡道,“但别怪做师傅的没提醒你,以你现在的实力,取胜的机会不会超出半成。”声音平静,却如一把剑直刺林烮地心口,让的林烮地面色倍是难看。
“为什么会这样!”林烮地咬牙切齿,眼中尽是恨意。
巨颤的身体,充满着仇恨,对林烮地而言,这是支撑着他不断前行的动力,但眼下……
似乎变成了一件遥不可及的愿望。
难道,就这么眼睁睁看着林风一步一步变强,但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他不甘心!
“看看你,成什么样子。”人魔圣主不悦的冷声道,“仇恨真的让你蒙蔽心智,只不过让林风多活几个月而已,且不说等到南方域事定后我再毋须忌惮天机,单单眼下,林风就未必逃得过另一劫。”
林烮地微微一怔,“师傅你的意思是?”
人魔圣主冰冷的一笑,“你忘记刚才林风自己说的话了?聪明反被聪明误,他这一次恐怕是自掘坟墓!”眼中闪动着缕缕精光,人魔圣主嘴角淡淡划起,“有时候杀一个人,未必需要自己动手。”
“我们现在,只需要轻轻推他一下,他自然便会掉落下悬崖。”
“摔个粉身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