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丘生耸耸肩,表情很随意,“除了他还能有谁?只不过……
跑去冰湖的这位血公子在家行二,是庶出的,血家还有老大、老三和四小姐,总而言之,老血家不缺香火。
至于这个老二,和其他几位兄妹相比,头脑简单了一点,心思比较单纯,打打杀杀倒是挺在行,别的就不行了。”
听丹丘生这么一说,张一田才搞清楚状况。无论是血鹰还是端木弦月,参加丹王赛都有一个共同目的——寻找血公子。
但听丹丘生的语气,似乎血鹰对这个庶出的二儿子死活并没那么在乎,那么可想而知,争夺副城主这个位置才是血鹰的最终目的。
而端木弦月则不同,完全是为了寻夫而来,从这方面来看,这个女人还是比较重情重义的。
与此同时也凸显出刚才张一田那番谦让有多冒昧,惹人误会也在情理之中。
“是我冒昧了呀!”张一田苦笑,却不打算去解释,这种事越解释就越是说不清。
让来让去骆驼没让出去,张一田又让丹丘生来骑,结果这家伙却苦着脸说是喜欢在黄沙中散步,婉拒了好意,实际原因张一田看得清楚,他是害怕明溪公子。
最终骆驼还是归了张一田。
一行人继续上路,与之前相比,大伙的警惕性都强了不少,直到快要接近冰湖的时候,意外不期而至。
“大家小心,沙暴快来了,我们要加快步伐,在沙暴来临之前赶到冰湖附近躲避,否则就危险了。”孙达望着远处突然黑下来的天空,脸色大变提醒着众人。
明溪公子明显是个养尊处优惯了的人,对沙暴并不了解。他疑惑道:“你是怎么知道沙暴要来得?”
孙达赶忙解释,“沙暴在沙漠中非常常见,此地又是沙暴频发的地方,每年葬身在沙暴中的采莲人不计其数,时间一长大家就都知道了。”
明溪公子哦了一声,抬头看向远处黑压压的天空,语气平淡道:“沙暴看起来还很远呀。”他语气中没有半点着急的意味。
张一田观察了一下四周环境,心中了然。
据他所知,一般冷热气流对冲比较明显的区域,最容易出现异常天气现象,此处是一片一望无垠的沙漠,但在沙漠中却藏着一座冰湖,冷热气流对冲,沙暴频发纯属正常现象。
“明溪公子,孙城主说的没错,沙暴不是那么容易抵挡的,一个不慎就会死于非命。”认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张一田稍稍提醒了一句,却没拿气象学说来作佐证,即使说了也没人能懂。
明溪公子是个极爱面子的人,对人客气那只是一种表象,当权威受到质疑的时候,就会变得不大讲理了。
“无妨,依本公子看,那沙暴还远,不妨让大伙休息一会,毕竟走了这么长时间,都累了。”明溪公子拍板做了决定。
孙达急了,刚想劝说一番却被索图给拉住了,两人附耳嘀咕了一通,也不知说了些什么,孙达消停了下来,眼神中的焦虑却难以遮掩,是不是朝着远处黑压压的天空看一眼……
随着时间的推移远处的末日般的场景渐渐拉近,场面异常动人心魂,直到这时明溪公子才意识到了危险,但才休息了没多久,要是现在就宣布启程,那就有点尴尬了,因此明溪公子按捺住了,装出一副很轻松的样子脸上云淡风轻。
“我去,关键时候掉链子,王孙公子脾气害人不浅啊。”不止张一田看出了明溪公子那点心思,旁人都一样,只是碍于其身份没人敢明说,要是换个人来作死,估计早有人上去给他一巴掌了。
过了没多久,众人休息的地方风势渐渐增强,地面卷起了小型龙卷风,从众人脚边呼啸而过,带起了地面的黄沙。
“信风来了,公子,不能再等了,否则就晚了。”孙达真急了,极力劝说着。
明溪公子本来已经打算起来了,听了孙达这番话,倔脾气又上来了,把眼一瞪教训道:“亏得你还是一城之主,小小沙暴就把你吓成这样,还如何统领偌大一座城池?”
此时急需一个和事佬来和稀泥,给双方一个台阶下,但那些随明溪公子一道来得人没有一个敢说话的,丹丘生和端木弦月更是不发一语,为了小命考虑,张一田只得无奈起身,咕故弄玄虚长叹了一声。
闻听叹息众人皆惊讶不已,明溪公子皱眉道:“张大师为何叹息?”
张一田眼神凝重望着前方沙暴,正色道:“小小沙暴自然没那么可怕,就怕这沙暴来者不善,是有人刻意而为,要知道五毒门百年前可造就了这一大片沙漠,即便现在落寞了,招来一场沙暴对他们来说,应该不难吧?”
明溪公子顿时就紧张了起来,不自觉朝着沙暴奔来的方向看了一眼,语气不确定道:“你是说这场沙暴是五毒门余孽弄出来的?”
张一田本就是在胡说八道,目的是吓唬这公子哥,岂能承认这一点,那样就等于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不清楚,但也不排除这种可能性,在下曾在一家酒楼中,听说书人说过这么一段,说是五毒门邪修能够呼风唤雨,经过招来一场大风,风中携带毒物,凡是沾染上沙暴,身体就会瞬间化为浓水。”编够了瞎话,话锋一转他又趁机提议,“所以在下愚见,为了以防万一,暂避危险为好,请公子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