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来得及细想,释放出一道炎击将吊住端木弦月的绳索给斩断了,在端木弦月诧异的注视下,伸手将人接住,就在这时林子里传来一阵马蹄声,一头通体乌黑,长了对鹿角的高头大马从林子里冲了出来。
等这匹马靠近,张一田抱住端木弦月一个鱼跃纵身跳上马背,朝着沙漠远处狂奔而去,才走没多久,营地中忽然冲出了一批巡逻兵,领头一人扫视了一眼倒在地上的人,再看地面马蹄印,随即做出了调派,“你去营中通知司马大人,就说那个女人逃跑了,我们前去追捕,其余人都跟我走……”
追兵后发而至,顺着马蹄印狂追不舍,所幸的是踏云驹奔行速度极快,不是双腿能够比拟的,才一会功夫,追兵就被甩在了后面,不见了踪迹,但张一田没有停下来休息,而是继续狂奔,因为他太清楚能够御剑的修士速度有多快。
一口气奔逃了大半个时辰,直到察觉端木弦月被颠簸的直翻白眼才停下,此处距离昨夜挂住张一田的那棵胡杨树已经不远,之所以选择往这边跑,是因为沙漠中路径难以辨别,按照他的设想,如果其余人还活着,那么一定距离他被挂住的地方不会太远。
“你没事吧?”勒住缰绳张一田将女人抱着跳下马背,平放在沙地上,从储物袋中取出清水和食物递了过去。
被暴晒了一上午,加上刚才的一路颠簸,端木弦月身体非常虚弱,满是沙尘的脸上热汗滚滚,花容月貌荡然无存,热浪吹拂下,沾染了沙尘的发丝凌乱摇摆,活脱脱一副乞丐模样,惨不可言。
看到水壶端木弦月再也顾不得形象,捧在手中仰头就喝,拼命灌了一大口,直到将水壶喝了底朝天才罢休,将水壶递还回去,神色复杂道了声谢,“多谢你的救命之恩!”
“举手之劳,不必客气。”张一田摆了摆手,然后问道,“对了,其余人你知道在哪里吗?”
端木弦月叹了口气回答,“不清楚,我从沙堆中爬出来的时候,只在附近找了一圈,什么也没发现,后来我想,如果他们还活着,就一定会去冰湖,所以我就去找他们汇合,要是他们不在那,也能请人帮忙寻找,但等我赶到了冰湖,把情况作了说明,他们就把我绑了起来吊在了树上,要不是你来搭救,恐怕我难逃一死。”
得知详情张一田眉头微皱,如今他知道的情况要更多一些,本希望能够通过端木弦月来寻到明溪公子的下落,把司马家要造反的消息一说了事,可现在明溪公子一行人不知所踪,想要寻找绝非易事。
“明溪公子一行人来历非凡,抛开身份不谈,我们都是一起来的,不能不管他们,你休息一会,待会我们动身去找人。”张一田做出了决定,但情况又不能明说,只能摆出一副重情重义的样子,为接下来的行动找了一个合乎情理的借口。
对此端木弦月也没表示异议,毕竟她的小命还是张一田救下的,否则难逃香消玉殒的下场,其次她还有个人打算,所以她坦言道:“想必你也知道,此次我跟队前来,主要目的是找人,可现在连冰湖都进不去,也就只有找到明溪公子这一个办法可行了。”
二人各怀目的,但目标是一致的,所以一拍即合,都开始为接下来的行动做准备。
端木弦月吞下一枚丹药开始恢复修为,张一田则准备炼丹,这次他打算炼制两种丹药,一个是饲兽丹,另外一个就是刚才才炼制过的魅心散,这是为了防止遭遇大规模战斗,在战力不足的情况下,必须要准备的一样杀手锏。
试想一下,要是遭遇了护卫们的围追堵截,将迷幻药放出,迷倒一大片的场景那会是多么的壮观。
想到了这些张一田便来了精神,一个时辰眨眼即逝,时间虽短,但端木弦月的状态恢复了大半,现在行动已经没什么影响。时至下午两三点钟,两人都准备妥当,起身准备去找人,只是现在面临一个非常尴尬的问题,两个人就只有一匹马。
若是同骑一匹马难免会有一些身体上的接触,张一田是不在乎这些,但人家一个姑娘家,不免有些抹不开面子,可要是把马让给端木弦月来骑乘,就会耽误时间,万一明溪公子他们遇上了什么危险,就会错过最佳救援时间。
“端木大师,现在救人如救火,你看?”张一田也不是故意想占人家姑娘便宜,只是情况不允许,所以才厚着脸皮说出这番话,但如果端木弦月心怀芥蒂,那他就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不怪张一田存在这种念头,之前他好意谦让骆驼可人家端木弦月却毫不领情,已经有前车之签,所以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情况超出了预料,就听端木弦月说道:“之前我拒绝你的好意是因为对你不了解,但刚才你能舍命救我,说明你是个坦荡荡的君子,现在事急从权,没必要在乎繁文缛节。”
张一田愣了一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于是确认道:“你是说我们可以同乘一匹马?”
端木弦月瞪了他一眼漠然点了点头,率先一步跳上马背,把手一伸姿态霸气道:“上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