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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撤去,众人坐在客厅里闲聊,聊起事业前程,便把话题转移到了宋慎身上。首发
宋慎面上一笑,“关于这些我都是想过的,也曾迷茫过,后来也有了头绪,但终归不太成熟。有时候限于身份地位,许多事情不能做也不敢做,只希望自己以后脚踏实地,徐徐图进,能够稍有作为,实现自己所想就够了。”
众人有些讶然,细细思索却又发现宋慎这话说得极含糊,许多事情没能说清楚,他究竟有何想法半分也没透露出来。
还是戴瑜嘴快一些,最先问道:“那你所说的有所作为指的是什么?不成熟的想法又是什么?”
宋慎摇头,“想法既然是不成熟,那就不好随便说出来,有些事情说得太早,如果没能做成,那岂不是可惜?”
戴瑜还想再问,却被蔡益铭插了话,“你既然不想说,那便罢了,只要你心里有底就好。我年轻时也觉得自己是顶了不得的,那还是九十年代,我就敢带着一张照片只身闯香江,也该我走运,凭着一股子初生牛犊不怕虎不怕虎的精神,硬是把事情给做成了。现在想来,那时候真是年少无知,若是现在再叫我这样做,怕也是没了那般勇气了。”
“不过,宋慎,你与我不同,你现在还年轻,还能输得起,我见你平日行事透着十分谨慎,就如你的名字一般,你的父亲对你的期望是有了,但我觉得这还不够!行事谨慎是好的,但有时候事情变化太快,你即使步步为营也不一定能够赶得上,有时候你做事更果断一些,步子迈得快一些,即使事后有了些许损失,只要不把自己搭进去,你就是赢的!”
蔡益铭话说得明白,也没有讳言什么,按理说,以他们的关系,蔡益铭是不可以用这样教育后辈的口吻同宋慎说话的,但是他这样说了,那便表明不把宋慎当外人看待,而且他又是以自己为例,宋慎自然明白其中苦心。
宋慎微微点头,表示同意,不过仍是道:“您的意思我是明白的,其实很多时候,真得是性格决定命运,一件事情也许在不同性格的人手里,结局完全是不同的。我做某件事也曾想过换一种行事风格,但是思来想去,仍是觉得不妥,便就放弃了,对我来讲,按照自己的行事方式来做,有很多时候结局是可以预料的,真正冒了险,其中苦等煎熬滋味,我是望而却步的。首发”
说罢,宋慎苦笑一声,又道:“当然,我也会记住您的话,以后遇事真得没了退路,选择另外的道路自无不可。像我这样生在和平年代,家里生活事业都是风平浪静的,年纪又尚轻一些,遇事自然也少,没有历练,许多事情做起来,难免显得犹豫寡断。”
两人一对话,室内便静了下来,按照宋慎以往性格,遇到这些时候,他多半不会反驳,听罢淡然一笑了之,但是近来,许多事情想得多了,便有了许多感悟,就不得不一吐为快。
蔡益铭听罢,深深一叹,道:“我明白了。”
他当然明白年轻人的心思,尚未走出家门之前,他不是也觉得世界之大,任由翱翔,事事也都处于自己的掌控之中,但是遇到几次事情之后,他才明白自己的渺小,像是宋慎这样的年轻人,若是自己不经历,听得别人的经历,哪里会有什么切身体会?
黄文川见到室内静下来,有些郁结,便笑道:“不说这些了,年轻人的路子由他自己趟去,咱们就不要操心了。”
众人便又转了话题,说起来其他事情。
晚上十点钟,需要上班的蔡伟涛与她妻子袁莉已经回去睡了,戴瑜打着哈欠还在听着他们聊天,蔡益铭忽然顿住了,似乎迟疑着问道:“央视鉴宝栏目组明天会到达临汾,你们要过去看看吗?”
黄文川也早已哈欠连天,听到蔡益铭这样问,摆了摆手,说道:“不去了,回扬城还有点事情要处理,古玩店还是若彤在看着,回去晚了,定是落得好一通埋怨。”
说话,黄文川眯了眯眼睛,又抬起头来看向宋慎,他这才反应过来,蔡益铭大概是知道自己是不会过去的,这时候最主要还是想要把消息透露给宋慎,他反应过来,也知道自己先表态对宋慎必然也是有影响的,随即便补充道:“我是年纪大了,不愿受这奔波之苦,宋慎还年轻,需要多走一走,增长见闻,你也不必多考虑,过去看一看,海选现场看到喜欢的,就直接顺手牵回去。”
戴瑜本是困倦了的,这时候听到黄文川最后一句“牵回来”说得有意思,便不禁接口道:“是啊,顺手牵羊,多好的事情!”
宋慎略微思忖片刻,方才点头道:“确实应该多走走,一直待在扬城是有点小,那好,我明天就去临汾,那黄老就只能自己回去了。”
黄文川摆了摆手,“我尽管老了,自己一个人还是能够出远门的,说得好像是你护送我过来似的。”
“您老当益壮,风采不减当年,小子哪里敢护送您?是您带领我来的吕梁才差不多!”宋慎也不吝啬拍一下马屁,果然,黄文川呵呵地笑了起来。
戴瑜小脸微扬,皱着细眉,说道:“既然宋慎去临汾,我也要跟着过去采风,作画最重灵感,多走一走也有很大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