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笑了起来，“宋教授吧，刚才已经听你们说了。”
“岳老板是什么时候来美国的？”宋慎问道。
“很早就来了，大概是八十年代吧，那时候国内刚刚松动，政策有了变化，我就来了美国投奔了亲戚，算起来也有二十多年了，那会儿古玩生意要好做一些，毕竟很多华人在这边，而且很多国内的古玩商店中卖出的都是货真价实的古董，这些年就艰难多了。”岳阳见到宋慎坐下来，倒也有意和宋慎交谈起来。
宋慎点头，“是啊，最近这些年凡是涉及到古玩的生意都不好做了，因为市场鱼龙混杂，鱼目混珠，赝品对于整个市场的冲击太大，让消费者失去了信心。”
宋慎说了这句话，突然便是意识到在自己面前的这位卖的也是赝品，自己这样说岂不是把对方也是卷了进去？
“岳老板，现在货不好拿了吧？”宋慎问道。
岳阳有些狐疑地看向宋慎，无论是哪个生意人，被外人问到了货源问题，都是要警惕起来，因为他害怕宋慎会是来抢生意的，不过，他转头看向蒋洁与童年，心里大概也猜测到这一行不会是来抢生意的，但他仍旧是道：“货不好拿，现在能够出货的实在是太少，国内海关查得紧，所以很多货都很难买到。”
宋慎又是问道：“那我刚才拿的那件瓷器怎么卖？”
岳老板瞧了宋慎一眼，“宋教授真是要买？”
宋慎点头，“有这个意向。”
岳阳稍稍犹豫，开出来价钱，“十万美金！”
宋慎吓了一跳，尽管知道问对方成本价是忌讳，但是他还是问道：“岳老板，这个价钱也太高了吧？你的进货价应该也就三五千美金吧？”
岳阳端起茶杯，小口喝着茶，不再说话。
“如果我用这个价钱买下来，你能不能告诉我这件瓷器的进货渠道？”宋慎有些无奈，他本来就是想到岳阳应该不会这么简单就把这些事情告诉自己，但是他没有想到会是这么艰难。
岳阳抬头看向宋慎，“进货渠道？”
“我在国内开了古玩店，但是现在货源紧缩，这才来到美国来，想要买几件瓷器回去撑场面，我觉得刚才的那些瓷器就很不错！”宋慎解释道。
岳阳并没有相信宋慎，他仍旧是打量着，半响方才问道：“宋先生说笑了，国内的古玩市场比美国大多了，您又何必舍近求远？再者说来，在美国，好的中国文物都在博物馆，外面哪有这么多文物？”
宋慎笑了笑，他不可能把事情实话实说，只能接着忽悠道：“国内的进货渠道的确是广，但是赝品更多，我刚才花了这么长时间，就是为了能够观察聚宝斋内瓷器的真品情况，结果，我发现，您这边真品真的不少！尤其是刚才那件瓷器真的很不错。”
岳阳笑了笑，“如果宋先生能够把那边一整个货架的瓷器全都批发回国内，我就告诉你！”
“那需要多少钱。”宋慎犹豫道，他已经意识到这件事情的难度，以及对方警惕与固执。
“不多，大概也就三百五十万美金就够了。”岳阳道。
宋慎端着茶杯茶点要泼对方一脸，他敢肯定，对方整个店面内所有的文物加起来都不一定能值十万美金，开口就要三百多万，这实在是打劫，但是宋慎为了整体计划，又不能发脾气，只能陪着笑，心里暗自臭骂。宋慎没有说话，端着茶杯，小口的抿着，蒋洁从店铺内出去了，他只是见到黑影一闪，心里并没有多少在意，但是这个时候，已经过去十多分钟，蒋洁仍旧是没有回来，童年在厅内走来走去，宋慎则是看着落日的余晖抛洒进店内，日光灯的亮堂让阳光失去了颜色，没有了痕迹。三百五十万美金，这不是一个小数目，甚至要接近三千万的人民币，宋慎是没有办法来报销的，他也不愿意答应对方这个条件，所以场面僵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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