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豫王府。
一夕之间,府内外都挂上了白幡。
今日,不少人前来豫王府吊唁,真心哭丧的有,幸灾乐祸的也有,只不过人人面上都挂着泪。
就连大齐的皇帝齐越,都亲自过来了。
江深一身素服,拄着拐杖步步走出来。
听着一大片的哭声,他把紫檀木雕花的拐杖往地上一顿,喝道:“哭什么?有什么好哭的?”
“我江家男儿,一身血性。能死在战场上,亦是身为将军最大的荣耀!”
阿忠站在江深旁边,他摸了摸眼泪。
相伴几十年了,没有人比阿忠更了解江深,王爷这是把所有的痛都藏在心里。
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事情,已经经历一次了,这第二次……王爷该怎么撑得住啊!
可阿忠知道,他所有的劝慰都没用,只能默默陪在左右。
……
江深一步步走上灵堂,如今豫王府,就靠他这个老头子撑着了。
他若是倒下,王府就彻底没了。
即便心里再沉痛,面上也不能表现一丁点的软弱。
他不能让别人觉得江家没人了,就可以随意欺负!
此时,江深正站在灵位前面,他的眼神苍老无力。
那灵牌上,刻着的名字,字字如刀,刺在江深心里。
可怜江家满门忠烈,最后只剩下他这么个孤寡老头子了。
而他的孙子,还没过十八岁的生辰啊!
……
江深闭上眼睛,手扶在灵柩上,轻声说了句:“孩子,一路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