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就站在沈云卿身侧,却不知该如何做。
往日,小月只见过沈云卿工于心计、肆意张扬的模样,却不曾知道,原来她也会有如此脆弱的时候……
沈云卿缓缓地蹲下来,问她:“小月啊,如果你是沈海,你最爱的女人和别人生下的孩子,你会怎么对她?”
小月张了张唇,她向来嘴笨,不知道怎么劝慰人。
沈云卿不等小月回答,自己说着:“如果是我,我一定会杀了那个孩子!我怎么可能让她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活十五年呢?”
“说到底,还是沈海心慈手软了……哈哈……”
她一边说,一边笑。
眼泪和雨水混在一起的时候,就不会被人发现她在哭,她只在笑……
街道上悬挂着的灯笼,不停摇晃。
烛光将她的身影拉长,显得分外单薄消瘦。
……
不知什么时候,头顶上的雨水停了,风雨声却依旧。
沈云卿抬头往上看,是一把水墨色的油纸伞。
撑伞的人,是江临。
他就站在她面前,长身玉立,衣袂生风。
沈云卿喉中哽咽,“你怎么来了?”
江临说:“雨下大了,怕你找不到回来的路,所以我来接你了。”
沈云卿笑着看他,眼底却盈满了泪光,喃喃自语:“回家……可是我没有家啊!我没有家、没有家人,我甚至都不知道我是谁,他说我是孽种,我不该活在这世上的。”
江临朝着沈云卿蹲下来,他的手拂去她脸上的泪痕,
“你不是孽种。”
沈云卿问他,“那我是谁?”
江临的眼角微微弯起,他只说了四个字,“吾妻卿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