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蘅站在离齐越不远不近的地方,“因为,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必须和你说。”
齐越看到萧蘅这副姿态,如鲠在喉。
“有什么事情,你说吧,朕听着。”
萧蘅问:“你知道风遥当年为什么会喝下那杯毒酒吗?”
不提风遥还好,一提到风遥,齐越对萧蘅仅有的那么几分怜悯,顿时荡然无存。
齐越说:“自然是被你们逼的。”
萧蘅摇头,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容,“我把毒酒端到风遥面前的时候,她说了一句话。”
齐越问:“什么话?”
萧蘅:“她说啊,终于可以解脱了。”
齐越眉头皱起来,“朕不明白你的意思!”
萧蘅的笑意加深,看着齐越的脸色,她终于有了几分快意。
“因为自始至终,风遥都不想待在皇宫里,她也不爱你,不然怎么会一个好脸色都没有给你呢?”
齐越浑身发颤,他陡然抓住萧蘅的手腕,“你说的话,朕一个字都不会信!”
“那么……你看看这个东西。”
萧蘅拿出了一个珠串,放在齐越手里。
齐越一眼就认出了,这是风遥的物品,她死前一直戴在手腕上的珠串。
“这是遥儿的,怎么会在你这里?”
萧蘅:“你那么爱她,难道就没有发现这个珠串不对劲吗?”
齐越不明白,他只是觉得自己很难受,说不出来的难受。
他甚至不想听到萧蘅接下来的任何一个字。
萧蘅眼神略微有了些得意,“风遥的东西,向来都是至尊至贵之物,可这个珠串,质地粗糙,一看就是从民间带来的,最多不过十文钱。可你知道,她为何一直珍藏吗?”
她不给齐越拒绝听下去的机会。
“因为啊,这是风遥的心上人送给她的。”
说这句话的时候,萧蘅的语态特别平静,愈是平静,对齐越的杀伤力就更大。
“这珠串上面,刻着一句话。北风有信,遥遥可期。”
齐越仔细去看了这个珠串,的确刻着这么一句话,“北风有信,遥遥可期……”
“邢北,风遥……你还看不明白吗?”萧蘅自问自答,“哦,我想起来了,刑北这个人,应该是死在你手里吧。”
齐越怒吼道:“不,不是的!遥儿爱的人只有朕!”
萧蘅对于齐越的愤怒很满意,“风遥若是爱你,又怎么会服毒而死呢?她就是忍受不了你的囚禁,想要逃离罢了。就连死的时候,她想的都是她的情郎,而非高高在上的你!”
齐越被这个事实刺激到了,“你闭嘴!朕不想听到你的任何一句话!”
他一直以为,是太后和前朝众臣,逼死了风遥。
殊不知,风遥也在一心求死。
她真的厌倦这座宫城、想要以死解脱吗?
……
萧蘅:“不……我可能还说错了。风遥对你,不仅是不爱,而是厌憎,哪怕是你们的孩子齐钰出世后,她都从来没有看过一眼。这该是多么深的怨毒啊!”
齐越咬牙切齿地叫着她的名字,“萧蘅!不要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