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确是放下了一切,十八年的部署都不要了。
离开京城、游历四方。
原以为如此,就可以忘记自己想忘记的。
可是遗忘哪有那么容易……
越是刻意遗忘,就越是记忆深刻。
冷言沉默了许久,才说:“这半年多,殿下喝过的酒是从前十年的分量了。“
他也不知道齐钰是真开心还是假开心,毕竟这人从小就会伪装。
古话说的好,伸手不打笑脸人。
在边关那个偏远的地方,齐钰想好好长大,就必须做一个讨喜的人,他得会笑,笑得不让人讨厌。
难受的时候笑,疼痛的时候也笑……
时间久了,谁也分不清他是真笑还是假笑。
一个永远都戴着面具生活的人。
好像永远都不被心疼过……
“我今天见她,到底还是不如我想象中过得好。“齐钰是笑着说的,“瘦了许多……“
“那又如何呢?她是江临的妻子,他们彼此相爱,殿下何必管她?“冷言愤愤不平。
在冷言记忆中,只有女人对齐钰爱得死去活来、爱而不得。
齐钰:“你不是我,你不会懂。“
曾经,她沈云卿是高高在上的摄政太后。
他见过她威仪万千的模样,也见过她浑身是血的模样……
唯独没有见过她幸福快乐的模样……
他想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