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夭、夭夭,没事了,没事了……”
陶夭夭根本止不住哭声,她想让自己镇定一些,想要安慰这个抱着她却比她抖得还厉害的男人,说她自己没事。
可是她根本做不到。
手里的火把被猎户丢在一边,这个时候他只想用力抱着他的姑娘。
外面胡景尘带着人也进了这个院子,举着火把开门的一瞬间就喝止了身后的其他人:“都出去!在院子外面守着,去一个人把刘大夫找来!”
胡景尘的喊声惊醒了猎户,借着胡景尘手里火把的光亮,他抬起头来。
胡景尘看着屋子里的一切,双腿也定在了原地。
刘云鹤背着药箱快步进了院子,进来看到这一切的时候也猛地一顿。
但是他好歹是大夫,很快平息了震惊,转手关上了房门。
他也就扫了床上一眼,尽管那边看起来更需要检查一下,但他仿若不知道一般。
刘云鹤把手里的火把放到一边,弯下腰看着趴在猎户怀里哭的陶夭夭。
他站起来脱下外衫披在陶夭夭背上,朝着两人伸出手:“人给我。”
猎户看了他一眼,又低头看了看怀里的人,可是陶夭夭根本没有反应还是哭个不停。
刘云鹤转到两人的另一边,伸手覆上陶夭夭散落的长发,凑到她耳边低声说话。
刘云鹤身为医者涉猎到的学问很杂,对各种情况下的各种患者更是有许多研究,他知道陶夭夭现在大概心里和情绪上的问题更大。
“夭夭,过来让我看看,看完了我们回家,小毅还在家里等你呢。”
被情绪控制住的陶夭夭对他口中陶毅的名字似乎有了反应,哭声渐弱,抬起头来。
她眼睛因为哭的用力已经一片通红,一张脸上都是泪水,刘云鹤与她对视,饶是见惯了各种各样的事情也是心中一震。
他闭了闭眼,失手揽住陶夭夭的肩膀,“别害怕,让我先给你看看。”
猎户半点也不想放手,但是他知道当务之急是让刘云鹤看看她是不是有哪里受了伤,只能先一步放开手臂。
陶夭夭感觉身上一空,心里没来由的一阵恐慌,然而下一秒她就落进了另一个怀抱里。
“没事,我们都在呢。”
陶夭夭忽然攥紧他的衣服:“我、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刘云鹤缓声安慰她:“没事,不是你的错。”
“他,他死了是吗?”
刘云鹤皱了皱眉看向床上,胡景尘已经走了过去。
半晌他抬头:“还有一口气。”
如果说割开胡千得喉咙的那一刻陶夭夭真的有一瞬间希望他死,但是此时她却矛盾的希望他还活着。
她像是攥着救命稻草一样攥着刘云鹤的衣服“别让他死,救他、我、我不想做杀人犯……”
她的眼泪猛地砸到刘云鹤的身上,他闭了闭眼,将人放回猎户怀里。
“你先带她去隔壁房间,我马上就来。”
这床上还躺着一个不知死活的人,不能再刺激陶夭夭了。
猎户将她抱起来,刘云鹤转身去看胡千得。
陶夭夭一手抓着猎户的肩膀一手抓着他的衣襟,被外面的风一吹,她也冷静了几分。
然而猎户心里的邪火却蹭蹭的朝着头顶上窜。
他踢开隔壁空着的房门,抱着陶夭夭坐在床榻上,陶夭夭可以抱着他哭发泄自己的心情,但猎户却连张口都不知道从何说起。
陶夭夭被他紧紧的抱着,感觉自己似乎要被他揉进怀里。
她知道这一下一定也把猎户吓坏了,然而比她声音更早出来的却是全身躁意。
“唔……”
她偏偏头,就贴上了他的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