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云鹤也觉得自己今日情绪起伏太大,身为大夫他当然知道这样不好,可有些话憋着不说出来只会更不好。
“大夫又如何,若是有人危及我生命,我下手只会比你更不留情。”
陶夭夭心说这个她倒是信的,但是还是想为自己辩解一二。
“若是你们一直不来我又不得不杀人,我大概真的会杀……我藏了瓷片,就是存了要他命的心思。”她看着刘云鹤给她伤药缠绷带,“只是你们来了,我才想着他不死才好。”
刘云鹤手下专注,反而让她有了些倾吐的欲望:“我想他死,但他要是真的死在我手上,我大概也会不安好一阵子。”
“我只是想着让他死在别处,死在别的仇人手里也行,被官府抓去处死也行,但是我不想因为他让自己手上沾了人命,那岂不是用旁人的错误惩罚自己?”
她抿了抿唇:“我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善良……”
刘云鹤看着手里包扎好的手臂没有说话:她会这样想,本身就已经是一种善良了。
门外刚到没有一会儿的胡景尘沉默不语,而一旁的猎户则是将牙咬的咯吱作响,抬腿便走。
胡景尘一愣心下觉得不好,赶紧跟了上去。
陶夭夭听见外面的动静抬头看了看,刘云鹤却没理会:“还有哪里伤到了?”
陶夭夭的注意力被勾了回来,她想了想摇摇头:“应该没有了……他还没怎么碰到我就被我割伤了,这瓷片的伤也是我自己弄的。”
“身子还热吗?”
陶夭夭顿了顿:“还有点……”
刘云鹤皱了皱眉:“之前给你的药丸是清心的,我手边没有对症的东西,只能等回镇子上给你配药了。”
说到这个话题陶夭夭还是不太好意思:“没……没事,其实也不是很难忍。”
刘云鹤见她脸红扑扑的,想到方才自己进来看到的情景,大概也知道就算能忍估计也不会很舒服。
尤其是眼前的女子未经情事,恐怕心里会有几分惶恐吧?
刘云鹤无奈的捏了捏鼻梁。
“其实若是你真的忍得难受也不是完全没有缓解的法子。”
陶夭夭眨了眨眼睛以为他是有什么方法能解,结果却看见刘云鹤坐到更近的地方俯身低声。
陶夭夭这下不只是红到耳朵,脸都炸起来了。
“刘、刘大夫,你说什么啊!”
她捂着耳朵又捂着脸,臊得恨不得找个地方把自己埋进去。
“我跟他,刚刚我们没有……”陶夭夭想说她刚刚跟猎户没有他想的那么过分,可是话到嘴边连自己都有点不信,又因为羞耻说不出口。
刘云鹤叹了口气坐回自己的位置:“我是以防万一告诉你的,以免你真的被他哄骗……”
“别说别说!”陶夭夭羞耻得想去捂他的嘴,可好歹她还记着古代男女授受不亲,只能掩耳盗铃一样捂着自己的耳朵。
她心里简直要欲哭无泪了:她为什么会被一个古代的大夫科普这种知识啊!
刘云鹤此时看着她已经有些恨铁不成钢,到底是没有忍住伸出手点了点她的额头:“现在知道害羞了?知道点这些事情对女子没有坏处,总比被男人在手里拿捏得好!”
陶夭夭只恨这床上怎么没有被子,否则她一定把自己藏起来。
刘云鹤这个古人怎么说起这种话题比她这个现代人还坦然,古代人难道不应该更……
电视剧害人!小说害人!
刘云鹤见她实在是受不了他这样直白的说,也觉得自己对个没出嫁的女子说得过了,在心底叹了口气,主动转移话题。
“……真的没有其他地方不舒服了?”
陶夭夭还没来得及摇头就听见他说:“可一定不要因为不好意思就不说出来,不然我真的要给你全身检查了。”
陶夭夭不知道自己在他心里怎么就变成了会隐瞒伤势的女子,赶紧摇头:“我不会的,我真的除了有点热没有什么了……哦,可能是因为药所以好像心跳有点快,唔……别的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