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陶夭夭脱口而出的话,本来还由着她折腾的猎户突然眸色一沉。
他松开钳制她的手却翻身将人虚虚压在身下,陶夭夭被他突然的动作弄的没了言语,只眨着眼看他。
“刘云鹤同你说什么了?”
嗯?
还没理解状况的陶夭夭睫毛颤了颤:“就是跟你刚刚说的那些……差不多……”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越说声音越小,大概是因为身上的人脸色越来越差。
刘、云、鹤!
他眼底酝酿着风暴,声音却愈发冷静。
“……你应了他了?”
陶夭夭根本不知道他现在误会了什么,但是却不影响她回答问题,她猛地推了一下猎户:“你胡说八道什么怎么可能应!”
她气的伸手捶他的肩膀:“他是大夫也就算了,倒是你怎么能浑说这样的话!”
猎户被她一会儿说着“没应”一会儿又替刘云鹤说话弄的心里七上八下不是滋味儿,他恨不得狠狠的欺负身下的姑娘,就算把她弄哭也要让她今日说明白她到底想嫁给什么样的男人。
到底想不想嫁给他。
可实际上他只是抿着唇,由着陶夭夭捶他吼他。
陶夭夭今日的泪腺本就控制不住,这会儿只是猎户凶了一点,她不知道怎么的就突然被委屈的情绪控制住了大脑,眼泪唰的流了出来。
她因着药性本来呼吸就有些急促,刚刚没事的时候还不显,这一哭胸口闷得发慌,立刻翻身从猎户的身下钻了出来靠在床头边喘气。
“怎么了?胸口不舒服?!”
陶夭夭张了张嘴,却猛地咳嗽了几声。
“你等等,我去找刘云鹤!”
猎户一手抓着外衣往外跑,陶夭夭心里难受闭着眼睛没说话,她知道其实自己现在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都不是平常的状态,自己安静一会儿也好。
刘云鹤同胡景尘是一起出去的,但是胡景尘是找了地方睡觉,他却是让人带着他在庄子里转了转,这一会儿就找了不少东西。
因为他不在房里,猎户好一会儿才找到他,拽着他就往陶夭夭房间去。
“她说哪不舒服?”
猎户折腾一头汗:“我把她惹哭了,她好像胸口不舒服喘得很急……”
刘云鹤按理说比猎户大上几岁,此时听了他的话气不打一处来,一边快走一边数落:“我让你留在那是因为有你在她能更安心些,你倒是反将人惹哭了!她今日出了这么大的事,旁的女子几月甚至几年走不出来都不稀罕,你不小心着她的情绪同她一个姑娘较什么劲?!”
猎户被他说得几乎无地自容,满脸愧色。
刘云鹤压了压情绪:“罢了,原也是我的错,你又不懂得这些。”
他们一进院子,就看见原本应该在房间里的陶夭夭坐在门口,身上披着刘云鹤落在房里的那件外衫。
猎户顿住脚步一句话也不敢多说,刘云鹤走过去蹲在陶夭夭身前。
“还难受?”
他的声音同方才教训人完全不同,平平淡淡。
陶夭夭摇摇头:“在这吹吹风好多了……”
刘云鹤从怀里摸出一个瓷瓶:“我刚刚在庄子转了转倒是有些收获,你吃的药虽然没有解药但是这里却有些安神清心的药物,我尝过了东西没问题,应当比我随身带的药来得有效,你吃下兴许会送松快些。”
陶夭夭摊开手心,刘云鹤倒出两粒她都放进嘴里吃了。
刘云鹤在夜色里看不太清,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有些汗意:“知道你心口憋闷,只是这一冷一热的折腾怕是要风寒。”
他一句也没有多劝甚至没有直说要陶夭夭回房,但却见陶夭夭撅了噘嘴,自己从地上爬了起来。
她转身迈进房门的时候,还是扭头看了几步外的人一眼:“傻站着干什么呢?”
猎户握了握拳:“我,我另找地方睡。”
刘云鹤从还想要说什么的陶夭夭身后轻轻推了一下,转身将门关好甚至还落了门栓,竟是门都不给人留了。
陶夭夭看着他脸带薄怒,一时间没忍住笑出声来,笑到最后险些收不住。
猎户站在院子里,听见她的笑声却是心底一凉,最后甚至是有些失魂落魄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