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这个反应更让陶夭夭和胡景尘确定了,这个婆子至少知道些什么恐怕还很重要。
等等,婆子?不是这个庄子上的婆子?
陶夭夭眼神一闪,忽然有了个无端而大胆的联想。
她只犹豫了一瞬就决定既然诈就要诈到底,因此将手中的茶碗重重一放。
嘭的一声让马婆子下意识将视线投向她,于是就看到了她似笑非笑的表情,说出了让她手脚冰凉的话。
“怎么,这个时候不知道怎么说了?我以为你既然敢主动来见我们就是已经想好了说辞,但是看来你对自己的了解还没有我们知道的多?”
“马婆子,你这些年帮胡千得做的伤天害理的事儿还不够多吗!”
陶夭夭突然疾言厉色。
“青山沟村的杜兰在哪!”
马婆子一下子做到了地上,哆哆嗦嗦的指着她。
“你、你怎么……”
“我怎么知道?”陶夭夭起身走到她面前几步的地方,视觉上的压制让马婆子差点一口气没有上来。
“我劝你还是实话实说的好,你犯了这么大的事儿以为能逃过一劫?你藏在这里,如今胡千得倒了,我怎么会放你走?”
“你是他最大的共犯,如果强撑到底对你没有半点好处,倒不如趁此机会将胡千得这些年干得勾当一五一十的说出来,也算是给自己积一点阴德!”
是的,此时的陶夭夭已经确定面前这个自称不是庄子上人的马婆子的身份了。
她就是那个被杜鹃带到青山沟里带走杜兰的婆子!
这个时候别说马婆子,就连提前知道陶夭夭计划的胡景尘都愣愣的看着她。
“或许你想着总归胡千得也不能说话,只要自己死不承认这些年来做的事情就可以一笔勾销,但我告诉你是不可能的,只要官府追查就一定能找到你与胡千得拐卖女子的蛛丝马迹,到时候你在县衙受的罪可就大多了。”
“退一万步讲,你留了一条命,你以为又能好过到几时呢?杜兰的父母、其他受害者的家人多多少少都知道你的样子,我可是听说杜兰她爹可如今还在到处打听女儿的下落,你猜如果他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又知道了你的所在,他会不会亲自上门来‘感谢你’?”
马婆子干这行这么多年,遭人怨恨的时候不是没有,可从来没有哪一次让她觉得这么无路可逃。
她一下子就崩溃了,坐在地上大声嚎叫。
“都是胡千得,都是胡千得!若不是他色欲熏心三番五次的找我,我何苦要做这档子事儿!那个挨千刀的!……”
陶夭夭迅速给了胡景尘一个眼神,他赶紧叫人进来在一旁讲接下来马婆子要讲的详细记录下来。
马婆子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嚎够了,呆坐在地上半晌,才摸出帕子抹了一把自己的脸。
“你们想听什么。”
陶夭夭道,“从头说。”
马婆子道:“大概是一年多以前吧,有一个人找到我说是有笔大买卖,后来我才知道他就是这庄子的孙管事。”
“当时他找到我,意思是想买卖些好拿捏模样又好的姑娘,说若是主人家看上,就能给个三五十两!”
“我做这行二十年,当然知道他们这是让我做那人贩子,一旦发现那就是掉脑袋的死罪!可是这胡千得像是盯上我了一般,最后还让人不知道从哪里查出了我的一些陈年旧事。”
“我是做这个的,二十年怎么可能完全手脚干净?于是就让胡千得抓了把柄,我年纪也大了,还有二两个儿子女儿在外,想着老了老了给他们留下点家业也不差,就一咬牙干了。”
“后来的事也没什么稀奇的,无非就是到十里八村借着招人的噱头物色模样好的姑娘,若是胡千得相中了,就找个由头把人带走。”
陶夭夭若有所思道:“你说你是一年多以前才被胡千得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