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夭夭看着文文的小肉脸实在是没有忍住,伸手轻轻摸了摸:“那你叫我姑姑吧,你是想叫我陶姑姑还是叫我夭夭姑姑?”
不知道是不是叠词真的听起来比较可爱,小孩子很快就做了选择:“夭夭姑姑~”
陶夭夭看着他软乎乎的,喊人的时候脸上的软肉也一动一动,叫得她心都化了。
她一把把人家孩子抱起来,“走,姑姑带你去找好吃的去。”她抬头,“你们先收拾一下吧,我马上回来。”
正好这个时候亭飞搬着那个装着他们东西的筐进来了,正好和抱着孩子的陶夭夭擦肩而过。
亭飞本来还想跟自己的新伙伴打个招呼,可他现在又不能当人家夫妻俩的电灯泡,因此放下东西也追着陶夭夭出去了。
张娘子坐在床边长长出了口气,才发现张从白似乎若有所思。
“怎么了?”
张从白回神,笑着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觉得东家这个女子不简单。”
“怎么说?”
张从白夫妇两人是很恩爱的,张从白教她识字甚至还会给她念话本,夫妻两人总是有说不完的话。
“娘子刚刚在想让文文叫东家什么?”他道,“一般若是娘亲的姐妹是叫姨,父亲的兄弟的妻子和叔叔的妻子是叫婶子或者大娘,但是刚刚东家却让文文叫她‘姑姑’。”
“姑姑是爹的姐妹,这有什么不对吗?毕竟东家是未婚女子。”
张从白笑着摇摇头:“观察一个人,是要结合她的言行举止和性格的,东家会这样说,是因为她是十分自信,而且恐怕她已经习惯了同男人平起平坐。”
张娘子是个通透人,张从白这个话她还是能懂的,但也只是有些懵懂。
毕竟不仅是她,就算张从白也不懂女子要在什么样的家中长大才会如此?
另一头陶夭夭抱着文文去显摆了一圈。
他长得实在是可爱又激灵,刘师傅一个大老粗也稀罕得不行。
“哎呀还是这个时候的娃娃好,我家那个臭小子真是日日上房揭瓦。”
陶夭夭和怀里的文文头挨着头:“师傅家的儿子年纪不小了吧?”
“十六了!他娘想给他说亲他不干,天天嚷嚷着要来饭馆里干活,咱们这也不缺人小六子和二生干的好好的,你说他一天天凑什么热闹。”
才十六……
陶夭夭心里发麻但也不好说什么,她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像猎户这样而是好多岁还没有成亲的人,还有她这种十八岁还没说亲的似乎才是这里的另类。
如果可以的话她心里还是想等二十多岁再说类似的事情。
这样一打岔陶夭夭又想到猎户,不由得有些走神,直到亭飞喊她两个人才带着文文又回到张从白夫妇所在的房间。
“好了,我们开始开个小会,我之前一直是一个人构思所以脑子里的东西有些乱,之后可能还要交给你们两个人去想和执行,所以有什么建议都可以提。”
陶夭夭一边看着自己的小册子一边开始组织语言。
“我要做的事情很多,但是有轻重缓急,首先第一个就是我要解决你们住的问题,但这件事我之前盖新房的时候忽略掉了,所以我打算在家附近再买一块地给你们和日后需要住在青山沟村的人盖房子,不过可能需要用这个冬天。”
亭飞先举了个手:“东家,冬天盖房土会冻可能比较难。”
陶夭夭想了想,突然一拍脑门:“是啊,冬天不能盖,倒不是土的问题,而是我是从外面雇人盖的,春秋可以随便搭个棚子住,冬天太遭罪了。”
她摇摇头,一边说着一边在纸上写写画画:“看来这个只能等到来年春天。”
“然后我现在比较头疼的是买种的事情,鸭和鹅的种,养兔子、猪这些都还好,只要在附近村子挑些好一点的,但是粮食水果蔬菜和树种就不一样了。”
陶夭夭将自己从前同钱掌柜说的要到合适的地方买适合他们这里种的种子的问题说给了他们两个听。
张从白听着心中就是一跳,“东家,这可是个大事情。”
他从陶夭夭的话中预感到了什么一闪而过的感觉但是却没有捉住,半晌只摇摇头:“可惜我腿脚不便,若是我出去寻找只怕还要耽误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