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子判决那日,陶夭夭在距离比较近的同春饭馆里等。
她心里装着事儿的时候话就比较少,因此院子里安静的让人心慌。
她转眼看了看亭飞:“你今日怎么这么安静?”
亭飞立刻回答:“我有吗?”
陶夭夭疑惑的想想:“没有吗?”
亭飞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余光却看了看坐在陶夭夭身边的沈中禹。
他倒是想说,可说不出来啊!
陶夭夭捧着下巴叹了口气:“胡大少爷怎么这么慢,不是说好今日应该只剩下判决了吗?”
话音刚落几人就听见脚步声,随之而来的是胡满亨的声音:“我离老远就听见陶师傅你在抱怨,我这不是跑着来了?”
陶夭夭眼睛一亮,然而转头只看见他一个:“你哥呢?”
小胖子一掐腰:“我来就不行?那我走啦!”
“别啊别啊,我就是一问吗,因为是你哥说他要来的。”
陶夭夭赶紧倒了杯水给他,小胖子这才叉着腰心满意足的喝了一口,结果五官都皱起来了:“怎么是糖水啊!”
陶夭夭这才想起来这水是她弄给自己喝的。
喝了水胡满亨也不卖关子了:“我哥回家里跟家里人说去了,官府已经判完了,说是秋后处决,估计一会儿告示都能贴出来了。”
他压低声音:“听我哥说本来可能要判腰斩的,但是估计是考虑到虽然断绝关系但是好歹也是胡家出来的人,最后只说是绞刑。”
陶夭夭想了下就明白了,同样都是死刑,绞刑好歹是个全尸体,其次是斩首,腰斩的话人不会立刻死去,估计是要遭大罪的。
胡满亨也想到这一节,抖了抖肩膀:“唉这下我哥也算是能给家里一个交代了,要是真的当堂判了腰斩就算再怎么知道这人十恶不赦我们家也要愁云惨淡一阵子。”
陶夭夭想了想腰斩也是觉得头皮发麻,且不说别的这看见的人恐怕都要留下心理阴影。
胡满亨见陶夭夭不说话眼睛转了转,突然挤眉弄眼的:“那个……陶师傅,我这都专程跑一趟来给你送信了,我能不能留在这吃顿饭啊?”
陶夭夭被他这一打岔弄的哭笑不得,当时就起身:“知道了,我这就出去买菜,你想吃什么?”
“只要是你做的我都行!”
沈中禹也站了起来:“我陪你一起去。”
陶夭夭自然没有异议,回屋取了银钱两人一道出去,留下根本不熟的胡满亨和亭飞面面相觑。
陶夭夭最近频繁在镇子上走动,又经常出来亲自买菜,因此这街上许多摊子的摊主都认得她。
她最先去了马屠户的摊子上。
马屠户一见她眉开眼笑的:“哎呀陶姑娘,好日子没来了,今日称点什么?”
然而陶夭夭刚刚过来第一眼注意的就是摊子对面:“这范屠户怎么不在了?”
马屠户顿了顿脸上有点为难,显然是不太擅长在背后说人:“前些日子在摊子上让衙门的人带走了,在那之后就一直没回来。”
他就是简单的陈述了一句也并没有什么幸灾乐祸的语气,倒是陶夭夭听了之后若有所思。
这堂审的具体过程就算胡景尘也不是很清楚,这范屠户在那个时候被带走搞不好还是真的牵连到案子里去了。
陶夭夭没再多问,而是指了两块肉让马屠户上秤。
她又看了看旁边摆着的半扇猪肉:“这个也帮我秤一下吧。”
马屠户肉眼可见的高兴起来:“好好,要给您送到同春饭馆吗?”
这么一说陶夭夭想起一个事情她得办了。
“这街上有没有卖牛车的?”
“牛车?”马屠户一惊,“陶姑娘,这牛车如今在我们这可贵着呢!若是自己家里养的也就罢了,这要是买可不划算。”
他又给陶夭夭出主意:“要我说还是驴子更划算,不过不在我们这条街上,您得往那边在走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