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汗从额上滑落。
来不及多想,他俯身就是一拜。
“王爷,求您放过犬子!”
庆王继续端着架子,“令郎胆大包天,本王身为臣子,食君之禄,当为君分忧。你背叛皇上,贪墨巨银,我如何放过?”
都是官场上的老狐狸,谁还不知道谁?
郭濂立刻表态:“下官在庆州经营多年,朝廷密探皆为下官驱使,今日之后,他们必会耳聋眼瞎。”
也就是说,那些朝廷耳目,日后会不再监视庆王府,抑或不再上交真实情报。
庆王压下心中激动,冷笑一声:“本王不明白。”
口头承诺他根本不信。
郭濂作揖:“请王爷赐教。”
庆王捧起茶盏,“我有一法,不仅会让官盐日后不再亏空,还能提供更多原盐以供贩卖。”
郭濂倒卖私盐,势必会导致官盐数量的减少,官盐得利便会有损。
这种亏损,郭濂再神通广大也弥补不了,除非庆州盐产远超全国标准。
听到这话,郭濂都懵了。
“王爷不是说笑吧?”
庆王冷冷看他:“我像是在开玩笑?莫非你不想赚取更多盐利?”
郭濂压根就不信。
但眼前的情势,由不得他不信。
他犯了杀头重罪,一旦被皇帝知晓,抄家灭族等着他。更何况,他的独子还在庆王手上。
如果仅仅是传递错误信息给朝廷,就能保全自己的官位,就能保证财源不断,何乐而不为?
而即便撤掉朝廷耳目,庆王府又能翻起多大风浪?
说到底,庆王就算想造反,他有这个能耐吗?!
郭濂心怀鬼胎,面上却恭维:“王爷乃庆州之主,盐场自然也由王爷说了算。”
不就是想分一杯羹吗?他给!
“这话不对,”庆王义正辞严,“盐场是朝廷的,本王只是为朝廷分忧,提高盐产而已。”
郭濂心中讥笑。
“王爷所言在理。既如此,不知王爷可否放了犬子?若是犬子今日有所冲撞,下官定让他给王爷赔个不是。”
一句话,郭棠的罪名就从贩卖私盐变成冲撞座驾。
庆王笑意加深:“不急。”
“王爷?”
庆王目光落在厅外,“令郎我会让人照顾好,你既给出诚意,本王自然不会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