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喻颔首,“你说得有道理,那就先让三墨去探探马贩的底细。”
他其实并不担心这是陷阱。
郭棠就算想给他安个杀头的罪名,直接用贩卖私盐就成,不必大张旗鼓绕这么大弯子。
他之所以装作为难的模样,不过是想增加自己的筹码,换取更多的利益。
楼喻不怕他贪利,就怕他不贪利,希望他送去郭府的礼物,郭家父子能够识货。
郭府,郭棠兴致勃勃打开木匣子,看到里面叠放的纸张,不禁问长随:“就这?”
长随点点头,“世子殿下送来的只有这个。”
郭棠不敢置信:“他送我纸做什么?难不成是嘲讽我不学无术,让我好好练字?”
“什么练字?”
正值郭濂散衙回府,听到他的话,不由问道。
若是他这儿子真能定下心思练字,他晚上睡着都能笑醒。
“爹,”郭棠将木匣递给他,“楼喻送我的礼物,我不需要,你拿着吧。”
郭濂随意一瞟,也很纳闷,那个心思深沉的小狐狸送纸做什么?不会在纸上抹了毒要害他们吧?
他这么想也就这么问了。
郭棠闻言惊呆,“爹,你把楼喻想成什么人了?”
郭濂冷哼:“他本就心思坏!就你成天上赶着找他玩,你看他如何待你的!”
“那也不会用如此拙劣的法子,”郭棠无奈道,“这样明目张胆的坑害,不像他所为。”
郭濂冷静下来,想想也是,遂抱着木匣回到书房。
他倒要瞧瞧这纸里藏着什么玄机。
郭濂到底有些担心,便吩咐下人取出纸,铺陈案桌之上。
这一铺,便察觉出异样。
借着暮色余晖,他发现此纸光滑莹润,色泽玉白,比起他常用的纸,实在过于雅致柔美。
他见猎心喜,也顾不得纸上有没有抹毒,直接抽出一张,用镇纸压实,研墨运笔,在纸上落下一个“郭”字。
但见墨迹清晰,毫无晕染,不由更加爱惜。
“极品啊!”
他抚须赞叹不已,简直爱不释手,又小心翼翼写了几个字,心中甚喜。
他再见多识广,也没见过这般佳品。
“此纸从何处得来?”他问仆从。
仆从莫名:“这是世子殿下送的礼。”
刚才不是说过了嘛。
郭濂肃目:“我是问,世子从何处得来的?”
仆从摇首表示不知。
郭濂叹息一声,捧着一张纸去寻郭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