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灰粉顺着风向,盖了那些流匪一脸。粉末又轻又小,在风力加持下,几乎将流匪全部覆盖。
刀疤脸首当其冲,石灰粉钻入眼睛里,他痛得大喊大叫,挥舞着大刀,狠狠砍在木墙上。
木墙哪里撑得住他全力砍击,很快破裂开口,再加一击,那些流匪就能破墙而入!
除了刀疤脸,他的拥趸们也死命砍劈木墙,木墙的防御眼见到底。
庄户们惊恐地尖叫。
混乱之际,一个小少年果断舀起一瓢滚水,泼向为首的刀疤脸!
滚水烫在脸上身上,刀疤脸痛吼一声,大刀挥舞得更加疯狂,眼见就要砍到杨继安身上。
谁料杨继安身姿灵活,他趁刀疤脸剧痛之际,拾起鱼叉捅向刀疤脸腹部。
刀疤脸刀口舔血多年,直觉敏锐,迅速避开鱼叉,被石灰迷过的眼珠子红得滴血。
不过一黄口小儿,竟敢戏耍他至此!
其余拥趸对上庄户们更是毫不手软。只是他们尚有木栅栏阻挡,庄户们受的伤不重。
有杨继安奋勇在前,庄稼汉们终于被激起血性,杨广怀趁机高呼:“他们杀死庄头,为庄头报仇!”
“报仇!”
“报仇!”
“报仇!”
所有人高呼报仇二字,男人们捡起农具鱼叉,妇人们拿起葫芦瓢,孩子们拾起石头,硬生生将他们拦在木墙的缺口外!
杨广怀又喊:“大家不要怕!殿下会派人来救咱们的!”
“殿下会来的!咱们坚持住!”
“咱们一定要守住田庄!”
“殿下一定会来的!”
有了精神支撑,田庄男女老少全都狰狞着面容,尽可能地给凶残的刀疤脸和他的拥趸增添几道伤口。
而其余不愿同流合污的流民,就站在几丈外,眼睁睁看着这一场混战。
那个被打落牙齿的青年,死死握着拳头,盯着狼狈不堪的刀疤脸,看着那些抱头鼠窜的拥护者,整个人既兴奋又忐忑。
木墙的缺口越来越大,庄户们的热血渐渐被磨灭,眼见刀疤脸要闯进田庄,青年瞬间做了一个决定。
不远处,有庄户惊慌逃跑时遗留的锄头。
他走过去,弯腰,捡起来。
有人惊呼:“阿胜你要干什么!”
阿胜不理身后的骚乱,握紧锄头,悄悄逼近那个凶恶的刀疤脸。
场面实在太过混乱,阿胜整颗心都在跳,他颤抖着手,来到刀疤脸身后,举起锄头就要锄向他脑袋!
“咻——”
一支竹箭裂空而来,精准刺中刀疤脸的脖子。
刀疤脸身形一滞,被杨继安一个鱼叉,捅在小腹上。
然而,竹箭离得远,力道小,只留下浅浅的伤口;杨继安力气渐失,鱼叉也不过弄出一点皮毛伤。
刀疤脸伤不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