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身为府兵统领,他若连人都不敢杀,那还有什么用?
思及此,他郑重道:“属下遵命!”
楼喻又道:“至于恶首拥趸,给他们戴上脚镣,让他们进行劳改。”
“劳改?”所有人都疑惑抬头。
楼喻:“……”
一时说顺口了。
他面不改色解释:“就是进行劳动改造,同鬼薪、城旦一个意思,只是不拘泥于这两种。”
众人点头表示明白。
李树又问:“其余流民该如何处置?”
楼喻想了想,道:“你派人问清他们姓名、年龄、性别、户籍地、家庭情况、有无一技之长等,一一登记于册,再呈给我。”
李树一个头两个大,他傻傻瞅着楼喻,羞愧无比道:“殿下,您能否再说一次,属下没记住。而且,咱府兵都是大老粗,不会写字。”
楼喻跟他一样头大,正思索将此事交给谁适合,冯二笔适时建议道:“殿下,阿纸跟着杨先生学习多日,应该有些进步,眼下又是闲人,不如让他去?”
楼喻点头同意,接着交待:“对了,那些没动手的流民,先给他们一点粮食填填肚子。”
杨广怀忽然开口:“庄户们视之为敌,倘若他们不愿,该如何?”
他抬起清俊的脸,直直望着楼喻,眸中隐含深意。
楼喻知他在试探自己,不由暗骂一声,道:“田庄乃王府私产,我有权处分。”
他要是做任何事都要跟别人解释清楚缘由,这个庆王世子还不如不当。
杨广怀便笑了。
倘若楼喻当真被某些细微的情感裹挟,从而放弃初衷,那未免过于优柔寡断。
事实证明,他想多了。
散会后,楼喻召来杨继安。
小孩之前被刀疤脸扔出去,身上几处撞得有些青紫,已经上了药,见到楼喻,依旧同以往一样活泼。
他拍着马屁:“幸亏殿下及时赶到,要不然田庄就要被那些恶人毁了!”
楼喻让他坐下,笑问:“刀疤脸那般凶恶,你怎么敢上去跟他拼命的?”
杨继安道:“我就想着庄子上有夫子,有伙伴,有好多好多无辜的人,那个刀疤脸要是真的冲进来,我怕会有更多人受伤或者被杀死。”
这话说得质朴又真诚。
楼喻看着他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心中喜爱更甚。
他以前仅仅是因为原书对杨继安另眼相看,可这么久相处下来,杨继安的品性与才能,确实让人越发欣赏。
他问:“你武艺练得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