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信心惊肉跳,这又要闹什么幺蛾子?!
“殿下可是对饭食不满意?若是不满意,我再吩咐厨房为殿下专门做菜。”
要不是为了脸面,侯夫人大概会当场翻白眼。
嫌弃这嫌弃那,等皇上削藩后,看你还有什么好嫌弃的!
楼喻捂脸道:“没有不满意。只是……一想到阿姐这四年的辛苦,我就有些难过罢了。”
谢家三人:“……”
反正就是在说他们侯府对楼荃不好呗!
楼荃虽欣慰阿弟关心她,却也明白轻重,遂温柔道:“阿弟,我真的很好,你不用担心。”
“你若真的好,何故大姐夫连庶子都有了?”楼喻眼眶微红,“我方才换衣服时,不小心听见府上杂役说的,莫非我听错了?”
谢策面露难堪。
谁也不愿意被人指控院中私事。
侯夫人适时开口:“殿下有所不知,你姐姐身子弱,怎么补都长不胖,大夫说她身子虚,诞子艰难。你姐夫乃侯府嫡长,自要承担延续香火的重任。”
楼喻可没有绅士风度:“若我没记错,夫人亦是婚后五年才生的姐夫罢?难道侯爷不是嫡长,不需要延续香火?”
侯夫人面色瞬白,气得牙关紧咬。
这小兔崽子怎这般不知羞!庆王妃是怎么教导的!竟妄议长辈房中之事!未免管得太宽!
谢信和谢策脸上都挂不住。
楼喻暗自冷笑,就凭谢家对阿姐做的事,他就不可能对他们和颜悦色。
反正他只是个纨绔,说些不讲究的话谁又能奈他何?
他敢不在乎名声,但谢家敢将他的话传出去吗?
楼荃在桌下扯扯楼喻衣襟,示意他莫要闹得太僵。
楼喻气呼呼地起身,满脸愠怒:“若非我不小心听杂役说话,根本不知道姐夫你竟然宠妾灭妻!”
未等谢家人开口,他直接拽着楼荃离开膳堂。
他走后,侯夫人才反应过来,气急败坏,一掌拍在桌案上,“竖子无礼!竖子无礼!”
谢信自然也气,却只是交待谢策道:“寿宴前,好生照顾便是,别再惹事生非。”
谢策应下。
另一头,楼喻带着楼荃进了屋子,气鼓鼓地坐下。
楼荃忍不住笑,伸手去捏他脸,被楼喻敏捷躲过。
“阿弟还跟儿时一般可爱。”
“姐,”楼喻皱着眉,“你跟我说实话,你在谢家到底如何?”
楼荃望着他,沉默下来。
适时,霍延敲门而入,至楼喻面前,低声道:“院外并无耳目。”
楼荃有些惊讶,看看楼喻,又瞅瞅霍延,似乎发现什么,不由掩唇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