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不惧侯府威严的人心动了。
虽说十两在京城不算什么,但毕竟是意外之喜,谁还会嫌弃银子少?
便有好事公子吩咐仆役去传话。
楼荃明白楼喻要做什么了,差点笑出来。
肯定是阿弟见她首饰素净,心中不忿,故意向侯府施压呢。
说是借用侯府银两,但侯府怎么可能真的写借据?
她毕竟是侯府长媳,若是买首饰都要娘家弟弟花钱,别人会如何看待侯府?侯府的脸面往哪搁?
虽说同侯府相交的世家,大多知晓谢家不待见楼荃,可毕竟只是私下里嘀咕几句,谁也不会真的摆在明面上议论侯府。
但现在,楼喻这么一闹,侯府势必成为京城的谈资。
果然,侯夫人得知消息,差点气晕过去。
回神后,一边念叨着“竖子”,一边吩咐账房立刻挪出银子,带人搬去银楼。
她亲自现身银楼,面上挤出笑容,眼角的鱼尾纹更深几分。
“殿下客气了,你姐姐如今乃侯府长媳,合该由侯府来付账,殿下不必破费。”
本以为楼喻还要客套几句,怎料楼喻相当洒脱:“夫人说得是,见夫人待阿姐如此慈善,本世子便放心了。”
众人:“……”
世子高明啊!
闹剧之后,侯夫人借口让楼荃一同回府,楼荃不好在外忤逆她,只好与楼喻分别。
楼喻便带着霍延和冯二笔一同闲逛街市。
“殿下,您这般,就不怕侯府日后恶待郡主?”
冯二笔担忧楼荃的处境。
楼喻慢悠悠道:“难不成侯府善待过阿姐?我怎么没看出来?”
冯二笔:“奴是说,等咱们离京后,郡主孑然无依,侯府若是将气出在郡主身上,咱们也看顾不到。”
“那就让他们再也出不了气。”楼喻冷冷道。
三人经过街边茶楼时,突然一只茶碗从二楼抛下,眼看就要砸上楼喻的脑袋。
霍延双目如电,伸手迅疾,直接将茶盏扣在掌中,并反手扔回二楼!
“哎呦!”
二楼传来一声痛呼,连带着几声辱骂。
楼喻扇柄轻拍掌心,抬首望去。
几个年轻公子,身着锦衣,趴在栏杆处,正居高临下俯视楼喻三人。
“世子殿下,几年不见,您倒是长高了不少。”
“殿下可还记得咱们?”
“许是贵人多忘事,早就不记得咱们了。”
“怎么可能不记得?这不还记得霍二公子吗?要不怎么会带在身边?”
“呀!原来是霍二公子,我差点没看出来!”
几人叽叽喳喳讽刺没完,楼喻正要要开口,不远处又传来一声惊呼:“郁先生?!”
楼喻转首望去。
少年身形微胖,正瞪大眼睛瞅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