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管怎么说,侯府洗白成效还不错。
皇帝坐在养心殿,对总管感慨一句:“这谢信,还真是朕的好臣子。”
这话有好几层意思,总管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所幸皇帝也没让他回答,继续道:“昔日他谢家跑到朕面前,说要求娶阿荃,朕便应了。眼下又来让朕解了这姻缘,朕如何能轻易答应?”
总管心里有数了。
他出殿对谢氏父子道:“陛下不会答应的,谢侯回府去吧。”
谢信苦涩道:“臣心中有愧,万死难辞其咎,恳请陛下允臣和不孝子在此赎罪。”
当初明明是皇帝暗示谢家求娶楼荃,可如今,污名还得谢家来背。
谢信不是不恼的,但他又岂能与天子对抗?
谢策就更难受了。
他本来就不喜欢楼荃,若非皇帝赐婚,他完全可以娶自己心爱的姑娘。
白白蹉跎这几年。
到头来,还得他们跪地赎罪。
谢氏父子跪的第一天,京城老百姓都在看热闹。
谢氏父子跪的第二天,京城老百姓开始觉得谢家也有点可怜。
第三天,谢信跪晕,流言风向彻底变了。
“既然已成怨偶,就干脆和离,一了百了!”
“当初是谢家主动求娶,陛下这才同意,如今谢家反悔,陛下怎能出尔反尔?”
“可继续这么着,也不是事儿啊!”
就在这时,皇帝终于传了圣旨。
大意是:谢家虽有错,但认错态度积极诚恳,朕大度地原谅你们。朕感念郡主思乡心切,不忍郡主继续背井离乡。遂同意谢策与楼荃和离。
完完全全彰显出皇帝广阔无垠的胸襟以及仁爱宽厚的气度。
简直完美!
据说,谢家接到圣旨后,均喜极而泣,高呼三声“圣上万岁”。
郡主接到圣旨后,亦热泪盈眶,感恩陛下深仁厚泽。
可谓是各得其所。
楼喻终于放下心中一块大石,紧紧握着楼荃的手。
楼荃倒显淡然。
“阿弟,陛下要收兵权,你可有应对之策?”
内室中,楼荃肃容问他。
这些日子以来,她观察楼喻行事手段,如何能不知道楼喻只是故作轻狂愚钝,其实是在暗中筹谋?
若这都看不出来,她当年就不会看穿谢策的虚情假意,从而对他不假辞色。
眼下她自由了,阿弟却依旧处在困境中。
楼喻道:“我和爹都无所谓,只要咱们一家人平平安安就好。不过我怕被人揍,不敢做这个出头鸟。”
楼荃不知如今庆州境况,听他这话,当真以为父王愿意上交军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