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方临退缩了。
正想着,霍琼忽然出现在眼前。
十二岁的小姑娘面色冷淡,问他:“你找我?”
方临难得碰到京城的熟人,忍不住道:“我记得你,你是霍琼吧?”
“是我,怎么了?”霍琼不知他要做什么,打算静观其变。
方临眼圈微红,问:“你是不是在医馆做活?那个,你能不能帮我问问,医馆还招不招人?”
霍琼:“……”
所以这人为什么不去找郭濂?!
“听说方侍郎和郭知府是同年,你来庆州不去找郭知府,来医馆做什么?”
方临垂着脑袋:“我以为,你是可以理解我的。”
霍琼一言难尽:“……为什么?”
“你现在这样的身份,难道还愿意去京城与以前的朋友碰面?”方临反问。
反正他自尊心作祟,他不想被父亲的同年看到他的落魄模样,也不想过寄人篱下的生活。
既然京城回不去,那还不如在这找份工。
他识文断字,就不信找不着活儿干!
霍琼心思玲珑,隐约明白了他的想法。
虽然不提倡,但能够理解。
无非是要面子。
若非要面子,他也不会拿到了口粮还会把自己饿晕。
向别人求助一句是会死吗?
霍琼方才已经将消息报至楼喻,楼喻让她自己看着办。
她冷着脸问:“这儿是医馆,你不懂医,你能做什么?”
“难道你懂?”方临反问。
霍琼尚未回答,忽有人在外喊道:“霍大夫,又有病人来了!您快来瞧瞧!”
“来了。”她回应一声,又回首对方临道,“你身体没什么大碍,要是没事就回营区吧。”
言罢,利落转身。
方临:“……”
他刚听到了什么?霍大夫?!
这个医馆是没大夫了吗?为什么会让一个小丫头当大夫?!
而且霍家不是罪奴吗?为什么一个罪奴都能给人看病?
自来庆州后,方临脑子里的困惑就没消停过。
他忍不住起身,跟着霍琼来到屋外。
病人和他一样,是新来的难民,只不过比他惨多了。
手臂上不知被什么割破了,一直流着血。
方临娇养着长大,本来是看不得鲜血的,但毕竟在外游荡这么长时间,什么没见过?
他不由看向霍琼。
只见霍琼泰然自若,冷静吩咐人将病患抬到病床上,再干净利落地为病患清创、上药、包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