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先没忍住,直接拉着楼喻的手起来,发现他双手冰凉,忙让人给他塞了手炉,小声嘀咕:“这么冷的天,没必要天天请安。”
说着,偷偷瞪了一眼庆王。
庆王摸摸胡须,他也不想啊,可他们是皇室宗亲,还是不受待见的藩王,一举一动都得谨慎,否则被人参一本“世子不孝”,恰恰遂了皇帝的意,直接夺了他宝贝儿子的世子之位,进一步以“教子不严”等莫须有的罪名把他这个藩王给削了,那可就糟了。
或许皇帝不会这么做,但架不住庆王怕啊。
两人的眉眼官司,全都落在楼喻眼里,他心思敏捷,再结合书中的时代背景,差不多猜出几分。
因为脸长得一样,性情也差不多,楼喻难免对两人生了几分亲切感,刚穿来的排斥减轻几分,安安静静陪两人吃完早饭,回到东院。
冯三墨适时来禀:“殿下,大夫已经看过了,说他伤病缠身、脾胃虚弱,需要好好养伤,规律饮食。”
一旁的冯二笔看一眼冯三墨,不禁腹诽:他这个傻弟弟太过实诚。
冯三墨眼观鼻鼻观心,一副我什么也看不见的模样。
楼喻瞧得有趣,不禁问冯三墨:“药煎了吗?”
冯三墨:“尚未,特来请示殿下。”
“二笔,你怎么看?”楼喻转而问冯二笔。
冯二笔笑嘻嘻道:“当然是听殿下的安排。”
幸好三墨还不算真傻,知道要请示殿下,没有擅自做主。
楼喻道:“我想到一个新的折磨人的法子,三墨,那贱奴这几日交给你,你可得替我养好了,到时候折腾到半途又晕过去,我唯你是问。”
“是。”冯三墨恭敬应下。
“让阿纸和阿砚也去帮忙。”楼喻吩咐道。
阿纸和阿砚也是他的长随,但不是管家的儿子,向来比不上冯二笔和冯三墨得用,连名字都没正经起。
楼喻不喜欢身边跟太多人,有一个能使唤的就够了,正好趁机都打发走。
还有满屋子的侍女,他同样得想办法。
据他所知,单他一个人就配了四名长随、四名贴身婢女、四名粗使杂役。王爷和王妃院子里的人数更加夸张。
他大致算了一下,整个庆王府,光仆役就有一百来号人,这些人加起来,一天下来不知要消耗多少粮食,更遑论藩王必备的府兵。
庆王府共有府兵三千,是藩王府兵规制中最低的,最高的可以达到一万人。
饶是如此,整个庆王府每天的开销都是一笔庞大的数字,关键是这些人全都不事生产,只靠封地的赋税过日子。
惨的还是老百姓。
庆王府里的主子只有三个人,却有仆役过百,在楼喻看来简直就是浪费人力物力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