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蔚埋在楼喻肩窝处,声音闷闷的。
楼喻轻拍他单薄的背脊,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
“蔚兄,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好,我帮沧州,也是因为有利可图。”
他不想再骗这个心地纯善的少年了。
楼蔚松开他,摇首真诚道:“阿喻,别说什么有利可图,你们庆州的兵和钱粮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你对沧州的帮助我都记在心里。”
楼喻心中仿佛有暖流淌过,很是熨帖。
他笑着道:“我走了,你多保重。”
“你也保重。”
楼蔚一直站在城门口,目送他身影远去,久久不愿离开。
“王爷,您不必伤心,喻世子以后还会来的。”阿大安慰他。
楼蔚露出一个微笑:“阿大,我一定不会让阿喻失望的。”
回到庆州,楼喻让人叫来方临。
方临现在一看到他心里就发毛,乖乖地向他行礼。
见他如此乖巧,楼喻不由失笑:“范玉笙是沧州新任知府,你知道的吧?”
“我听说了。”方临老实道。
他心里面藏着太多好奇与疑惑,可他啥也不敢问。
郭家父子的下场犹在眼前,方临哪里还敢肆意妄为?
楼喻淡淡道:“范玉笙点名要你去沧州,你去不去?”
“啊?”方临猛地抬起头,以为自己听错了。
楼喻耐心道:“他正缺得用的助手,你要不要去?”
“要!”
方临喊得超大声。
不去是傻子!
他这辈子都不想再搬砖了!
方临走后,楼喻对霍延说:“受伤将士们的补助金以及牺牲士卒的抚恤金,可以去找财务组拨款。”
霍延应声后问道:“殿下,有些残兵即便养好伤,以后也无法继续参与训练和战斗,他们该如何?”
朝廷的残兵向来只能直接退役,靠退役时发的一点退伍金过活。有时候朝廷发不出钱,他们也只能自认倒霉。
霍延记得很清楚,以前他们霍家的兵若有残疾,霍家一般会为他们寻一些力所能及的活计,真正生活不能自理的,霍家就养他们一辈子。
他看着楼喻,等着楼喻的决定。
楼喻素来思虑周到,不可能没有想到这回事。
关于残兵及烈士家属的待遇,他一直在研究,前不久才终于制定出具体的细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