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来到左贤王毡房外,通报进去后,发现右贤王阿巴鲁也在。
阿布图温和问:“什么事?”
看守:“庆王世子需要汤婆子和炭盆。”
“啥?”阿巴鲁挖挖耳朵,“他还以为这是中原呢?”
看守低首不敢接话。
阿巴鲁哼笑:“别管这个草包世子了,我看这次使团的真正正使是那个严辉。”
阿布图却道:“既然来了王庭,他们都是王庭的贵客,不能怠慢。咱们没有汤婆子,炭盆还是有的,你下去准备吧。”
“是。”
看守退下后,阿巴鲁摇头咂嘴:“王兄啊,你说你管那么多做什么?你以为你对那草包好,他就能多给你点钱粮?”
“这是待客之道,咱们也不能失了礼数。”阿布图笑回。
阿巴鲁:“我看你就是学中原文化学傻了!要我说,议什么和?直接打过去,所有钱粮不都是咱们的吗?”
他天生好战,根本不屑于狗屁的议和!
只要打下整个盛国,奴役那些盛人给他们种粮织布,他们还用在草原上苦哈哈地煎熬吗?
阿布图摇摇头:“你真以为咱们能攻破盛国?”
他很喜欢中原文化,一直在不间断地学习。
中原文化看似如水般柔和,骨子里却透着一股子坚韧,他们冰壑玉壶的气节和半天朱霞的风骨,是支撑他们得以长盛不衰的脊梁。
他们很难真的被打倒。
在阿布图看来,战争是下策,友好交往才是上策。
阿巴鲁不懂,他轻蔑道:“就那群弱鸡怂货?老子一个能打十个!”
兄弟俩争执不休,不欢而散。
使团毡房内,因为有了炭盆,楼喻惬意地睡了一觉。
倒是严辉等人焦虑得根本没有歇息的心思。
黄昏将至,蛮人侍从禀报:“大王邀请诸位使者前往王帐用餐。”
严辉等人心下微叹,看样子只能等明日谈判了。
楼喻、严辉、杜芝及其余几个官员应邀前往王帐,李树等护卫则被拦在王帐外。
相比大盛的皇宫,阿骨突部的王帐实在简陋。
不过就是个大一点、豪华一点的毡房,跟其余毡房也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楼喻几人进入王帐,一眼就看见端坐主位的骨突王。
阿赤那德而今已有六十多岁,鬓发夹杂几丝花白,但精神矍铄,气势雄浑,宝刀未老。
其下左列乃阿布图、阿巴鲁及一众阿骨突部高官。
阿布图一派目光平和,阿巴鲁那一派的人就不客气了,眼神中隐露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