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若是杜芝能像自己一样对喻世子礼貌和善些,想必也能得喻世子点拨,便不用奔赴黄泉了。
世间一切皆有因果,杜芝只能自认倒霉。
“阿赤那德现在死了,你们当然可以将罪责推到他身上!”
杜迁根本不信严辉说的话。
严辉皱眉:“杜大人,下官理解您丧子之痛,可这件事完全就是意外!王庭突然内乱是谁都想不到的,咱们好不容易趁乱逃出来,要不是新王放咱们一马,咱们就都回不来了!内乱之后,禁卫军入王庭寻找杜副统领,却在王帐中发现了他的尸体。”
“死在王帐就是被阿赤那德所杀?”杜迁怒红双目。
严辉眉头紧皱:“王帐有幸存的侍从,自然是从他们口中问出的。”
他将杜芝被阿巴鲁骗去王帐顶包、阿赤那德将计就计包围他们、阿巴鲁拿杜芝挡剑的事都说了出来。
众人听得一愣一愣的。
原来蛮族人也这么有心眼啊。
只可惜,鹬蚌相争,渔翁得利,阿赤那德和阿巴鲁都预想不到乌帖木的出现。
而今,乌帖木成为北境新王,阿巴鲁率部逃往漠北,阿布图不知所踪。
经过这次,北境蛮族应该暂时无暇南下,大盛边关有保障了!
至于杜芝的死,大家除了觉得惋惜了点,就没有其它想法了。
为免杜迁继续发疯,皇帝只好出面安抚,赐封杜芝谥号为“忠毅”,并给了杜家一些赏赐。
杜迁只能感恩戴德。
又有官员出列说:“陛下,杜尚书痛失长子,可否允其幼子归家,也好让杜尚书得些安慰?”
皇帝一愣:“杜卿幼子是?”
他已经完全忘了“杜三郎入紫云观听经”一事。
总管在旁小声提醒了下。
皇帝恍然大悟,应道:“杜家三郎聆听道法日久,想必已经不再疯痴,便允其归家罢。”
杜迁再次谢恩,伏在地上老泪纵横。
杜芝的死已成定局,杜迁悲痛过后,已经恢复了冷静。
他不甘心。
凭什么楼喻和严辉还有那么多使团成员都没有出事,单单就他家大郎出事了呢?
其中必有猫腻!
一个会开了这么长时间,皇帝也累了,遂宣布结束。
楼喻走出宫门,李树等护卫立刻迎上来。
他正要开口,忽觉如芒刺背。
楼喻转身,便与杜迁冷戾的目光对上。
他拱拱手,同情道:“杜尚书,请节哀。”
杜迁眼睛通红,死死盯着他片刻,冷哼一声,步履蹒跚地上了杜府马车。
“殿下,这人谁啊,怎么凶神恶煞的?”李树问。
楼喻淡淡道:“一个可怜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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