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曹尚书,不知朝廷还能调度多少兵马驰援越州?京畿重地还能剩下多少兵马?”
曹炎道:“范公,当下反王之危才是重中之重!”
“宁恩侯说得没错,反王手上的兵不过是一些流匪,三万朝廷精兵镇压越州足够了!”
“敢问范公,您可带过兵打过仗?您可知五万和三万的区别所在?”
范太傅反唇相讥:“曹尚书又赢过几场仗?”
“……”
皇帝被吵得头疼,他道:“越州战报只是说了反王人多,也没具体说战况如何,此事再议。倒是各地驻军将领回京述职一事,诸位怎么看?”
诏令下达之后,已有几州驻军将领入京了,却有几州迟迟未来。
曹炎道:“陛下,是否派天使前去传诏?”
“陛下,若是当地有人生乱,驻军不得不镇压平叛,以致于没有时间回京也是情有可原的。”范太傅说道。
在他看来,这个时候召回驻军将领并非明智之举。
驻军将领齐聚京城,导致各个封地无将领兵,届时不论是遇上叛军作乱还是藩王起事,都会给朝廷带来更大的负担。
唉!
“范公如此着急辩解,难道韩昀将军未能回京,与沧州知府有关?”曹炎故意嘲讽道。
“韩昀?”皇帝皱眉。
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啊。
曹炎道:“回陛下,韩昀本是庆州驻军统领,后沧州失守,他率领庆军镇压叛军,当时朝中无将接管沧州军务,便让韩昀总领两州驻军。”
“哦,是他!”皇帝恍然大悟,后冷着脸道,“他也没回京?”
曹炎道:“当时范知府自请去沧州任职,臣还觉得奇怪,而今想想,倒是有些……”
“曹炎!”范太傅厉目而视,“休要信口雌黄!”
他终于真切意识到,三皇子是真的要动手了!
曹炎不泼庆州脏水,却将脏水往范玉笙身上引,不就是想引起皇上对范家的猜忌吗!
对三皇子来说,范家作为太子党,才是当前重点打击的目标。
皇帝头疼更甚,“行了,曹卿和范卿都别争了,若是五日后韩昀还未归京,朕会派人亲往庆州传诏。”
五日,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范太傅回府后,在书房静坐片刻,忽然起身,取出范玉笙的信仔细研读。
良久,沉叹一声。
他何尝看不出如今局势,只是他若抽身,太子又该怎么办?
比起三皇子,太子闻融敦厚,是名正言顺的继承者。
若太子为君,朝野乱象或可为之一清。
范太傅到底还是选择坚持自己的信念。
三皇子府。
楼秩问门客:“韩昀一直未归?”
他心里涌起一股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