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夫人不由笑了:“照你这么说,这庆王世子的能耐还真不小,要不然咱们家心高气傲的阿笙也不会甘愿当这个知府。”
“哼!”
马车穿梭过热闹的街市,又往沧州海港的方向驶去。
沧州海港经扩建后,尤为宏伟壮观。
海港平坦开阔,港口骈肩叠迹,马咽车阗,接连不断的车队沿着水泥官道,从庆州方向赶来。
港口上,卸货的卸货,装货的装货,无数货商、船工来来往往,如日方升,火舞耀杨。
金色的阳光映照海面,绚烂而夺目。
范夫人看着看着,竟无声落下泪来。
她笑着说:“真好。”
范文载喉头发紧,双目微红。
这样的盛世繁荣之景,他有多久没见到过了?
眼前的一切,与京城虚浮的繁荣不同。
京城的繁盛是由天下人供养出来的,沧州却是老百姓一点一滴辛苦耕耘出来的。
而这一切的背后,离不开掌管者的呕心沥血、宵衣旰食。
听说庆王世子才十七岁。
他才十七岁。
范文载沉默半晌,吩咐车夫:“去府衙。”
马车行至府衙,早有人通报范玉笙。
范玉笙、楼蔚、方临立刻出来迎接。
“范公,范夫人。”楼蔚行了一个晚辈礼。
范文载拱手道:“老朽见过沧王。”
范夫人亦回礼。
方临眼眶红红道:“小子问范公安,问夫人安。”
“这是方家阿临吧?”范夫人慈祥笑道,“没想到你也在沧州。”
范文载见方临眼中隐露担忧,遂安慰道:“方小郎不必担心,方侍郎此前因公务离京,未遭此难。想必他得知消息后,应该会赶来与你团聚。”
方临大松一口气,郑重道:“多谢范公。”
几人同入内衙。
范文载一眼就看到桌案上的办公文件,不由颇觉新奇。
“这是什么?”
“这是季度报表,”范玉笙解释道,“需要呈送庆州的。”
“这又是什么?”
“这是制式公文,避免繁冗废话,便于办公。”
见范文载还要继续问,范玉笙不由笑道:“祖父,孙儿还有许多公务要处理,不如我拿几本书册给您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