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霍家之事说不过去。
报纸上越是赞美他的仁厚,百姓就越能看穿他的伪装。
“如果他真这么厚道,当初怎么没为将军说上一句话?”
“谁不知道《京城日报》是他让人办的?现在这么变着法儿地夸自己,真给自己脸上贴金!”
“这么自卖自夸真的好吗?当初东安王和霍统领的脏水就是他让人泼的吧?真是用心歹毒!”
“东安王是勤王的最大功臣,他居然用报纸污蔑功臣!他到底存了什么心思!”
物极必反。
汤诚从《庆州旬报》初尝舆论的威力,但他所了解的不过是一些浅显的表象。
“反装忠”、“披皮黑”等手段,有时候比正面辩论更能引导舆论。
“夸的热搜”多了,便会败坏路人缘。
百姓根本不想再看到报纸上肉麻兮兮的赞誉之词,反而自发寻找汤诚的黑点。
总结下来,汤诚的黑点有三。
一是陈兵京畿,似乎有狼子野心;二是虚伪做作,意图抹黑东安王和霍统领的名声;三是有陷害霍义将军的嫌疑。
这些并非老百姓自己总结的,而是楼喻让人引导老百姓想出来的。
他要借悠悠众口,对汤诚进行舆论攻击。
汤诚爱惜羽毛,楼喻便将他连毛带皮给扒下来。
眼下舆论大反转。
楼喻和霍延并非强迫与被强迫的关系,而是一对令人钦羡的伯乐和千里马。
东安王慧眼识珠,霍统领结草衔环,这二人情谊深厚,令人感佩非常。
汤诚在书房气得掀翻了桌子。
他怒红双目问军师:“你不是说这样就能断楼喻臂膀吗!”
军师摇首叹道:“我何尝知晓霍延会为了不辱门风,自愿放弃霍家身份?”
日后就算霍延和楼喻真有什么私情,别人也没有置喙的余地。
汤诚又羡慕又嫉妒,吼道:“他们霍家人都是死脑筋吗!”
“谁说不是呢?”军师再次叹息。
汤诚颓丧地坐到椅子上,道:“当初惠宗要杀霍义,我曾假意去劝霍义起兵造反,却被霍义断然拒绝。而今霍延又为了楼喻,放弃唾手可得的荣华富贵。他们楼家人到底给霍家人下了什么蛊?霍义和霍顺死于楼家人手上,霍延就真的一点都不恨?”
他是真的想不明白,为何霍延还能对楼喻如此忠心耿耿。
“莫非……他二人真有私情?”军师皱眉道。
可刚说完,又摇头否决了。
“他二人皆为性情强硬之人,断不会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