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这些年确实太辛苦了。
而今八州发展已步入正轨,王爷暂时歇上一歇,倒也不是坏事。
楼喻可不是故意犯懒。
他是真的睡过头了。
昨晚闹得太晚,又是头一回,没个分寸,实在有些吃不消。
他睁眼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冯二笔正要伺候他洗漱,却被霍延抢了去。
他狠狠瞪了霍延一眼。
他已非昔日懵懂小白,从霍延一大清早的神气活现,便看出些许端倪。
一想到殿下昨夜吃亏受累,他怎么可能会对霍延有好脸色?
霍延春光满面,被瞪了也毫不在意,端着盆愉悦地踏入屋内。
楼喻靠在床上,嗓音微哑:“水。”
立刻有茶盏递过来,里头盛着温水。
楼喻正要抬手,却被霍延按下。
“我来。”
楼喻只好就着他的手,喝下一盏水。
他下床弯腰拾鞋。
一双手又提前拿起鞋子,虔诚地替他穿起来。
楼喻:“……”
罢了,某人如此殷勤,他倒不忍拒绝。
“我醒之前,衙中可有人寻我?”
霍延替他穿好鞋袜,噙着笑道:“阿喻放心,并无紧要公务。”
“那就好。”
待洗漱完毕,冯二笔端来膳食,都是一些味道清淡的。
楼喻坐下吃饭,霍延就跟着坐下,陪他吃饭。
他吃了多久,他就看了多久。
楼喻被他这黏糊劲逗笑了。
遂掀眼瞧他:“今日营中没事做?总在我眼前晃什么?”
霍延认真道:“事情可以明日再做,今日我陪着阿喻。”
楼喻:“……”
他试图转移霍延注意力:“京城暗部传来消息,汤诚气焰越发嚣张,我担心继续下去,会对陛下不利。”
像汤诚这样的,如果没有别人压制,权势迟早会蒙蔽他的双眼。
理智一旦没了,他就会像发疯的野狼到处咬人,届时楼秉必定首当其冲。
霍延:“嗯。”
楼喻问:“你觉得汤诚的弱点是什么?”
“嗯。”
“……”
楼喻转头看过去,便见平日里英明神武的霍将军,正发着痴,直愣愣地盯着他瞧。
他无奈摇头,遂不再问。
吃完饭,他起身去院中消食,霍延亦步亦趋跟在旁边,像只粘人的大型犬。
楼喻吩咐冯二笔告知总衙一声,若有重要公务,可来府宅禀报,若无便罢。
总衙已有一套成熟的机制,就算他不在,也能正常运转。
楼喻又悠闲地度过一天。